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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大地叢書 鯨之殤
加拿大国宝级作家法利·莫厄特经典生态之作;一头怀孕母鲸的悲惨故事,一段人类屠戮鲸类的血腥历史。
ISBN: 9787559838131

出版時間:2021-06-01

定  價:78.00

作  者:(加)法利·莫厄特 著 高建国、李云涛 译

責  編:张曼
所屬板塊: 文学出版

圖書分類: 纪实文学

讀者對象: 普通大众、纪实文学爱好者、青少年群体

上架建議: 非虚构?纪实文学
裝幀: 精装

開本: 32

字數(shù): 160 (千字)

頁數(shù): 268
圖書簡介

本書為加拿大國寶級作家法利·莫厄特為鯨類發(fā)聲的經(jīng)典環(huán)保之作,講述了一頭懷孕母鯨被困海灣,被人類無情射殺的悲慘故事。人類無情而殘忍的掃射,雄鯨不離不棄的守候,作者努力而徒勞地尋求救援,整個故事溫馨與悲傷、殘酷與絕望相交織。此外,全書亦詳細梳理了兩三個世紀以來,世界各大海域中所有鯨類慘遭屠戮、幾近滅絕的真實情況,揭露了工業(yè)化時代以來人類無限膨脹的欲望,批判了人性的自私與丑陋,讀來令人觸目驚心,具有強烈的警示意義。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法利·莫厄特(1921—2014),加拿大國寶級作家,堅定的環(huán)保主義者,一生出版著作44本,有2500多萬冊遠銷世界60多個國家。他透過極具熱情和洞察力的寫作啟發(fā)世人,不同的選擇對人類和生態(tài)會有重大影響:曾經(jīng)的選擇影響當下的生態(tài)系統(tǒng),現(xiàn)在的抉擇將左右人類和所有地球生命的未來。其代表作有:《與狼共度》《鯨之殤》《鹿之民》《屠?!返取F渲小饿L之殤》被世界反捕鯨組織奉為經(jīng)典,后改編成電影 ;而由于他對海洋保護的卓越貢獻,海洋守護者協(xié)會將一艘負責監(jiān)控非法捕魚活動的海洋守護船命名為“法利·莫厄特”號。

譯者簡介:

高建國(1979—),山東省嘉祥人,綿陽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副教授,參與翻譯《加拿大文學起源——湯普森開辟的貿(mào)易之路》等。?

李云濤(1978—),四川仁壽人,綿陽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英漢對比及翻譯,曾在相關(guān)領(lǐng)域主持及主研省部級、市廳級項目多項。

圖書目錄

第一章? 重回伯吉奧 1

第二章? 地獄 or 天堂?社區(qū)陷入瘋狂現(xiàn)

代化 18

第三章? 重新融入社區(qū) 30

第四章? 鯨與人的歷史 39

第五章? 消失了五十年,巨鯨再次回到伯吉奧 54

第六章? 在伯吉奧近距離探究鯨的奧秘 67

第七章? 與長須鯨家庭的“幸福邂逅” 80

第八章? 懷孕的母鯨被困奧爾德里奇灣 95

第九章? 來了一群不懷好意的人 105

第十章? 持續(xù)不斷的射鯨狂歡 114

第十一章?與母鯨親密接觸 125

第十二章? 一個“風平浪靜”的周日 140

第十三章? 向外尋求救援,困鯨事件引起全國轟動 149

第十四章? 短暫的喘息 163

第十五章? 各界反應(yīng)令人啼笑皆非,救鯨只能靠自己 173

第十六章? 突降暴風雪,救鯨之路困難重重 182

第十七章? 救援遲遲未到,脫困希望渺茫 192

第十八章? 巨鯨擱淺 204

第十九章? 哀傷地沉入水中 215

第二十章? 記憶中最孤獨的一天 225

補償 234

專有名詞對照表 238

媒體評論

我們圍著圈跳舞,心中揣度;但秘密端坐其中,一清二楚。

——羅伯特·弗羅斯特( Robert Frost),20世紀最受歡迎的美國詩人

文明之人,遠離萬物根本,依賴繁復的技藝求生存,透過知識的鏡片觀動物,可看到的只是扭曲的全景或放大的局部。我們俯視動物,以為它們命運慘苦,因為它們既不如我們發(fā)展完備,又不如我們形態(tài)俊美。此言差矣,謬以千里。動物之短長,不宜以人類眼光來衡量。它們在自己的世界棲身,而那里遠比人類社會更古老、更完整;它們的進化精妙、完善,可人類早已喪失或從未擁有它們那樣發(fā)達的感官;它們生活中的言語,我們更是不明所以。它們不是人的同族,也絕不是人的從屬。它們是另外的種族,跟我們一樣囿于生命與時間之網(wǎng),同為囚徒,四處奔忙,鑄就地球的輝煌。

—— 亨利·貝斯頓( Henry Beston),美國自然文學作家、博物學家

編輯推薦

一直以來,我們對鯨類都知之甚少。如今有關(guān)鯨的題材大多是保護和拯救,仿佛我們與這些海洋生物一直和諧共存。然而,真相卻是,諸如《海豚灣》的大屠殺事件,兩三個世紀以來,在鯨類族群中持續(xù)上演。

本書故事主線圍繞一頭被捕殺的母鯨展開,同時亦詳細梳理了幾個世紀以來,人類對鯨的毀滅性捕殺和殘忍襲擊,從中可以看到隨著工業(yè)社會來臨,人類無限膨脹的欲望催生出的種種畸態(tài)和無情掠取地球上一切自然資源的可怕影響。

無盡的欲望由“商業(yè)”催生,它以超乎想象的“高效”迅速摧毀海洋生態(tài),也無情地把每一個人裹挾其中。

人類似乎已經(jīng)成了地球的主宰,但也深陷自己編織的牢籠,終日為囚。

我們?nèi)绾文軌蛟诓粩啾还鼟兜某绷髦袙暝习?,答案或許就在這本書中。

這本書值得每一個關(guān)心自身境遇的人讀一讀,它不僅是“鯨之殤”,也是自然之殤、人類之殤。

精彩預(yù)覽

鯨與人的歷史

毋庸置疑,鯨不是魚,盡管直到一個世紀以前,包括那些最了解鯨的捕鯨者在內(nèi)的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鯨是魚。穿越歷史的長河,鯨魚和人類的祖先都是出生在原始海洋溫暖水域的生物,后來,它們把自己放逐到了干旱陸地的危險之境。在從兩棲動物到哺乳動物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它們?nèi)匀粨碛泄餐淖嫦?。但是,大約五千萬年前,鯨魚的哺乳動物祖先選擇回到所有生命的發(fā)源地——海洋,我們的哺乳動物祖先卻留在了陸地上。鯨魚祖先的后代現(xiàn)在約有一百種,被人類這個“大編錄家”分為齒鯨和須鯨兩個亞目。

齒鯨比較原始,種類繁多,因為它們包括所有的鼠海豚、海豚、抹香鯨、虎鯨和白鯨,以及海里的獨角獸——一角鯨。除了可以長到六十英尺的抹香鯨,大多數(shù)齒鯨都較小,有些還不到四英尺長。

須鯨只有十一種,但它們在鯨的進化過程中逐漸名列前茅。大約八百萬年前,當我們?nèi)祟惖淖嫦茸叱鰠擦?,畏首畏尾地開始在非洲大草原嘗試一種兩足動物的新生活方式時,一些鯨魚開始放棄牙齒,嘴里進化出流蘇一樣的鯨須,從上顎垂下,形成篩子,使其能夠從海水中把大量的小魚,甚至各種小型蝦類生物過濾出來。世界上最龐大的巨獸竟然捕食最微小的動物,這似乎有悖常理,但這個系統(tǒng)卻出人意料地運轉(zhuǎn)良好。布丁好不好,吃了才知道;須鯨的確成了世界上目前存活著的最大型動物。其中有可長達五十英尺的灰鯨和大須鯨、六十英尺的露脊鯨和座頭鯨、八十英尺的長須鯨(鰭鯨);而一直以來最大的藍鯨,可以長達一百一十五英尺,將近兩百噸重。

雖然鯨魚表面上和魚類相似,它們和這些有鱗動物卻沒有什么共同之處。當它們重返海洋時,帶著一種全新的智慧——這種智慧是陸生動物在面臨巨大困難的過程中形成的,為了生存,它們別無選擇。在哺乳動物身上,這種智慧得到了最大的發(fā)展。這種智力遺產(chǎn)共存于鯨魚的祖先和那些終將演化為人的未知動物身上。

至于我們的祖先,為了應(yīng)對生存的迫切需求,在駭人聽聞的嚴酷競爭和自然條件中生存下來,智力則沿著陸生動物的路徑不斷增長;經(jīng)此一役,人類最終演化出陸生動物中最發(fā)達的大腦,并借此成為有史以來最殘忍、最具破壞性的生命形式。智力的至高無上使其能夠駕馭其他任何生命,也使其能夠擺脫束縛——那種自然的規(guī)約和制衡,它曾阻止先前的任何物種因橫行無忌而作繭自縛。

鯨魚的遭遇截然不同。它們的祖先回歸大海,則是回到了一個與陸地比起來相當溫和的存在。它們不必在這顆行星干涸、局限的二維平面上為生存而掙扎,那里被分割成小塊,彼此之間是難以逾越的海洋;它們回到的是潤濕、聯(lián)通的三維立體水世界,正是這個世界把陸地包圍、阻隔。在這里,它們可以隨心所欲地自由來去,仿佛回到了一個溫存的子宮:氣候穩(wěn)定,食物充沛,沒有領(lǐng)地的攻防。這些返回水世界的鯨魚始祖在陸地上練就了來之不易的生存技能,它們面對海洋里那些古老的冷血動物,就像從未來幾百萬年后的某個時間點穿越回來的時光旅行者面對我們一樣,擁有顯而易見的優(yōu)勢。

為了凸顯相對于其他海洋生物的優(yōu)勢,鯨魚在長達數(shù)百萬年的時間內(nèi)也在悠閑地進化著,并達到了對海洋環(huán)境近乎完美的適應(yīng)。

另一方面,新興的人類族群則必須在極其嚴酷的環(huán)境中拼命,為生存而戰(zhàn)。他們不僅要與一系列體型和功能通常優(yōu)于自己的其他動物斗爭,而且還得應(yīng)對同類的蓄意進攻,且常常升級為大戰(zhàn)。面對大自然的這些制約,如果人類沒有運用不斷進化的大腦想方設(shè)法規(guī)避,那么這個種群終將滅絕。面對時常難以忍受的氣候,人類學會了建造房屋、生火和制作衣服;面對體型優(yōu)于自己的其他物種,以及來自同伴的致命攻擊,人類制造了武器;面對如影隨形的饑餓幽靈,人類開發(fā)工具來種植糧食。漸漸地,人類不再依靠自然進化來維系生存和贏得競爭,而是越來越依賴人造的替代品。人類發(fā)明了技術(shù),也受制于技術(shù)。

鯨魚從來不需要技術(shù)?;貧w海洋使它們能夠作為自然生物成功地存活下來……同時,它們也和原始人類一樣,被賦予了巨大的智力潛質(zhì)。它們?nèi)绾芜\用它——這個與我們?nèi)祟惞灿械闹腔圻z產(chǎn)呢?我們無從得知。盡管自詡能夠探索宇宙的秘密,但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能探索到鯨魚智力的奧秘。

目前的研究表明,進化稍好的鯨魚大腦,就其復雜程度和能力水平而言,與我們?nèi)祟惔竽X相當,甚至可能更優(yōu)。顯而易見,歷經(jīng)千萬年,它們的思考能力已經(jīng)穩(wěn)步提升,甚至接近我們?nèi)四X的進化水平。這一切只有一個合理的假設(shè):鯨魚肯定在不斷使用它們的大腦,不遺余力,在某個方面、以某種方式、為了某個人類未知的目的。因為自然有一條亙古不變的定律:如果沒有持續(xù)使用,任何器官或功能都會萎縮、消亡……而鯨魚的大腦肯定沒有萎縮。

鯨魚和人類從共同的祖先中分離而來,一個成為海洋中最高貴的生命形式,另一個變作陸地上可以駕馭一切的動物。終有一天,兩雄相遇。此番相遇,并不是相互承認價值、彼此和平共處。類似的情景,已發(fā)生太多:人類主宰一切——我們選擇了戰(zhàn)斗。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戰(zhàn)斗,人類揮舞著武器,而鯨魚只能垂死掙扎。

不知何時,人類和鯨魚的血腥故事開始了。幾個住在海邊的部族開始劃著皮艇或獨木舟出海去對抗這些龐然大物,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這種被海浪推到岸邊的死鯨竟然可以給他們帶來堆積如山的脂肪和肉。

在北半球,至少早在公元前兩千年,這些原始人類就開始在葡萄牙海岸附近捕殺比斯坎露脊鯨(Biscayen right whale),可能還有現(xiàn)在已經(jīng)滅絕的大西洋灰鯨(the Atlantic grey whale)。

在北美,圖勒文明(Thule culture)的土著居民捕殺北極露脊鯨(the Arctic right whale),而太平洋海岸的印第安人捕殺灰鯨,還有一些大西洋海岸的印第安人捕殺灰鯨和座頭鯨。

在上面的捕殺中,所用的方法基本相同。槳手劃著敞篷船盡可能靠近鯨魚,其中一人用帶倒鉤的骨質(zhì)尖頭魚叉刺上去,魚叉上系著一條生皮線,后面連著一個皮革魚漂。很多時候,武器插入太淺,會折斷或松動;或者,大鯨潛入深海,小船在呼號聲中沉沒;或者魚線被扯斷;或者魚漂被拖著漂遠,捕獵的人難以追蹤。

只有在少數(shù)情況下(實際上一定極少),捕獵者才能夠鎖定鯨魚,不斷地往它身上插入更多魚叉。直到最后鯨魚折騰累了,他們才追到它身邊,用弱小的長矛刺上去,竭力殺死它。由于很難刺中要害部位,他們只能耗到鯨魚血盡而亡,這個過程兇險異常,這只發(fā)狂的動物隨時可能會拍碎船只,甚至可能直接拍死他們。即使成功殺死了這個大家伙,他們還得把它拖到最近的海灘;如果風向和潮汐配合,這可能要耗時幾個小時甚至幾天,但也可能一頓折騰之后還是徒勞無功。

現(xiàn)存的部落傳統(tǒng),以及古代廚房遺跡中很少發(fā)現(xiàn)的鯨骨,都清楚地表明,任何原始捕鯨團體每年要是能殺死兩三頭鯨魚就算成就非凡了。而且也用不著再多殺,他們捕鯨是為了食用,一頭鯨夠幾家人吃很久很久了。因此,早期人類并沒有威脅到鯨魚一族的不斷壯大。

現(xiàn)代人類也沒有對鯨魚帶來多少威脅,直到13、14世紀,歐洲人建造出了能久駐大海的大船。這種船最早的用途之一,就是在深?;蜻h涉重洋捕鯨;第一個敢于進行這種追捕的族群是巴斯克人。他們“捕撈”比斯坎露脊鯨和大西洋灰鯨。這些鯨不僅在他們活動的水域中很常見,而且行動緩慢、警惕性不高;此外最重要的是,它們被殺死后不會沉下去。如果運氣好的話,一艘巴斯克船可以駛近一頭灰鯨或露脊鯨,這樣,站在船頭的魚叉手就可以用一根沉重的鍛鐵標槍擲向鯨魚,標槍被一個彎鉤牢牢地固定在船上,即便是鯨魚也難以掙脫。鯨魚拽著大船,最終會體力耗盡,然后被刺死,這樣做幾乎沒有任何風險。

巴斯克人仍然把死鯨拖到岸上處理,但捕鯨的目的發(fā)生了重大變化。這些新捕鯨者捕殺鯨魚并不是為了食用。相反,他們剝掉層層的鯨脂,切下鯨須片,然后把巨大的鯨體翻入水中,任其漂向大海。

他們想要的只是鯨油和鯨須;在日益城市化的歐洲社會,鯨油被用以照明,鯨須被制成“角”窗和器皿。這樣,鯨魚就從可食用的獵物變成了一宗商品。情況演變至此,人類對鯨族而言不再無關(guān)痛癢,而是變成一個索命的天敵。從此刻開始,這個星球上最能干的殺手們所能想出的一切武器和手段,都被用來不分季節(jié)地屠戮鯨魚。

巴斯克人的捕鯨效率很高。到15世紀末,他們已經(jīng)使比斯坎露脊鯨數(shù)量減少到幾乎無可捕殺的地步,而且有證據(jù)顯示,他們還把東部的大西洋灰鯨消滅殆盡了。然而,在北邊很遠的地方,還有一個更大的種群——北極露脊鯨,也叫弓頭鯨(bowhead)、格陵蘭鯨(Greenland whale),叫法很多。為了追捕這數(shù)量龐大的鯨種(據(jù)估計,在大捕殺開始之前,北極露脊鯨的數(shù)量超過了五十萬頭),巴斯克人于1410年闖入格陵蘭島海域,在拉布拉多(Labrador)和紐芬蘭海域捕鯨,直到1440年。他們悄然依托建立在官方“未知”海岸上的海岸站,把捕獲的鯨魚拖到那里“切割”并提取鯨脂。不僅如此,在15世紀末,巴斯克人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他們發(fā)明和完善了船載鯨油提煉設(shè)備,可以直接在海上對鯨魚進行解剖以提取鯨脂。

從那時起,遠洋捕鯨就演變?yōu)橐粓鍪澜绶秶鷥?nèi)的貪婪屠殺。屠刀之下是那些航船可以追上的慢速鯨魚,它們脂肪很厚,被殺之后也不會沉入海底。它們主要是抹香鯨、座頭鯨、灰鯨和露脊鯨。到19世紀中期,多達兩千艘船無情地橫掃南北大西洋、太平洋和印度洋,年復一年。這些船從新英格蘭、荷蘭、波羅的海諸國(the Baltic States)、挪威、法國、英國和其他幾十個地方起航,為其金主賺取巨額財富。到1880年,曾經(jīng)數(shù)量眾多的巨大鯨類已經(jīng)被獵捕得七零八落,只剩零星殘鯨。

這種屠殺駭人聽聞。在20世紀末,捕鯨活動似乎趨于終結(jié),因為對鯨魚的需求減少……或者,更準確地說,能夠捕到的鯨魚減少了。

海洋中仍然有為數(shù)不少的巨鯨——這一點肯定讓捕鯨者和商人勃然大怒。這些是被他們稱為“須鯨”的須鯨科鯨魚——藍鯨、長須鯨、大須鯨和一些較小的種類。這些須鯨里就包括體型最大、動作最敏捷、頭腦最聰明的鯨魚。

這些鯨魚們小心警覺,大多數(shù)游速都能達到時速二十海里以上,更重要的是它們那相對較薄的鯨脂層并不能產(chǎn)生浮力,正是這種浮力給灰鯨、座頭鯨、露脊鯨和抹香鯨等帶來了厄運。其結(jié)果就是,如果一艘帆船特別幸運,捉住并殺死了這樣一頭鯨,這個龐然大物會立刻沉入大海,然后,便沒有然后了。

有很短的那么一個時期,須鯨們躲到了人類的勢力范圍之外。但是,挪威人——有史以來最殘暴的海洋掠奪者,也是迄今為止殺伐最甚的海洋生物殺手——介入進來,搭上一手。大約在1860年,他們把犀利的藍眼睛轉(zhuǎn)向須鯨,并開動他們那維京人的大腦。十年不到,他們發(fā)明的方法不僅宣判了須鯨的末日,更給殘存在地球上所有海洋中的大鯨們帶來了厄運。

他們用三種新武器攻擊鯨魚。第一種是魚叉槍。這是一門大炮,它發(fā)射一根系著魚線的重型魚叉,魚叉可以深深地扎進鯨魚的要害部位,隨后叉頭的一顆炸彈爆炸,撕裂鯨魚的內(nèi)臟并撐開魚叉粗大的倒鉤,這樣鯨魚就無法掙脫了。第二種便是蒸汽捕鯨船。這是一種小型的蒸汽動力船,速度快,操作方便,可以輕而易舉地追上須鯨。第三種是一種中空的長矛。它可以深深地刺進死鯨的身體,并向里面注入壓縮空氣,直到鯨魚膨脹、漂浮起來。有了這些發(fā)明,挪威人實際上掌控了全世界的捕鯨業(yè)。

到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挪威人的海岸站(用于處理鯨魚尸體)像瘟疫一樣在世界上每一個附近能發(fā)現(xiàn)鯨魚的海岸上蔓延開來。在1904年,僅紐芬蘭海岸就有18家這樣的海岸站,平均每年加工1200頭鯨魚,其中大多數(shù)是須鯨,年年如此!

全世界范圍內(nèi)的屠殺規(guī)模巨大,當然利潤更是豐厚。到1912年,所有的大鯨,包括藍鯨、兩種露脊鯨、長須鯨、抹香鯨和座頭鯨等鯨類,幾乎都從北大西洋銷聲匿跡;另外,北太平洋海域的灰鯨也已難覓蹤影。

如果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這些鯨類中有幾種可能已經(jīng)在北半球滅絕?!耙粦?zhàn)”爆發(fā)給了這些殘存鯨魚短暫的喘息之機,盡管不足以恢復元氣。如果挪威人在戰(zhàn)后繼續(xù)大肆捕殺,剩下的幸存者也將很快被消滅。

挪威人之所以沒這么做,是因為大約在1904年,他們在南極海域發(fā)現(xiàn)了數(shù)量巨大的鯨魚群——迄今為止,這些鯨魚的數(shù)量依然龐大。在這幾十年里,其他海域的鯨魚幾乎被捕殺一空,只有這里有一個避難所。當挪威人嗅出它們的蹤跡時,一隊隊迅捷而冷酷的捕鯨船迅速向南涌去,從??颂m群島(Falkland Islands)和南喬治亞島(South Georgia)的海岸基地對鯨族發(fā)起一場新的、更徹底的屠殺。

然后,在1922年,一位名叫卡爾·安東·拉森(Carl Anton Larsen)的挪威人,給捕鯨業(yè)帶來了終極改良。他的名字應(yīng)該和魚叉槍的發(fā)明者斯文·福因(Sven Foyn)一樣被釘上人類的恥辱柱,永世曝光。他發(fā)明了現(xiàn)代工廠船。它本質(zhì)上是一艘非常大的貨船,尾部有一個大洞,借此可以將一頭近百噸的鯨魚拖進一個整合了屠宰與加工功能的浮動工廠。它的出現(xiàn),免去了對海岸站的迫切需求,也省去了耗時而費力的鯨體拖拽。而隨行的捕鯨船、浮筒船和拖船,以及可以維持六個月或更長時間航行的航次儲備,使這些工廠船可以向南達到南極冰層的邊緣,覆蓋整個南極海域。

隨之而來的對南極動物種群的大屠殺在人類歷史上前所未聞。人類的破壞天賦和源自人類技術(shù)的邪惡力量結(jié)合在一起,把南極冰冷、湛藍的海水染成了深紅,那是從鯨族心臟里淌出的血液。20世紀30年代初,這種屠殺逐漸升級,每年死去的鯨魚多達八萬頭!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爆發(fā)使南極蓄意屠殺鯨魚的行動暫停,卻給世界其他海洋中還在緩慢恢復的鯨魚帶來了新的災(zāi)難。海上戰(zhàn)爭主要是潛水艇和水面艦艇之間的較量,隨著戰(zhàn)爭的推進,潛水艇——只不過是一個人造的鯨魚仿制品——受到越來越復雜和持續(xù)的攻擊。

像聲吶和水下探測器這樣的技術(shù)奇跡被改進到能夠精確地探測和跟蹤水下物體,并能引導深水炸彈和其他致命裝置命中看不見的目標。雖然據(jù)我所知,從來沒人調(diào)查過,甚至沒有公開討論過,但毫無疑問,數(shù)以萬計的鯨魚是被那些使用艦船或飛機“獵殺”潛艇的人殺死的。

一位曾在北大西洋的護衛(wèi)艦和驅(qū)逐艦服役四年的加拿大皇家海軍(Royal Canadian Navy)指揮官告訴我,他認為,他的艦艇發(fā)射的深水炸彈有很大一部分投向了水下的鯨魚,而不是潛艇。在軍艦和商船上,經(jīng)??梢钥吹奖徽ㄋ阑虮簧钏◤椪ㄉ蟻淼啮L魚尸體在海上漂來漂去。戰(zhàn)爭是致命的,不僅對人類,對那些最無辜的旁觀者,那些與我們共享地球資源的其他生命也一樣。

在此,我愿意回答一個被問過好幾次的問題:既然鯨有這么大而發(fā)達的大腦,為什么它們還不能避免被人類毀滅的命運呢?答案似乎顯而易見。鯨魚從未涉足過技術(shù)這種神秘技藝的領(lǐng)域,因此對這種最致命的災(zāi)禍毫無防備。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可能會進化出某種防御手段,但我們并未給它們時間。這一回答引出了一個相反的問題:如果人類有如此非凡的智慧,為什么無法避免幾乎持續(xù)加速的自我毀滅進程?假如人類真的是最先進的生物,為什么會威脅到地球上所有生命的生存?

“二戰(zhàn)”結(jié)束時,南極鯨魚的數(shù)量并沒有增長,但捕鯨者們還是精神飽滿地帶上更兇殘的武器開工了。先進的聲吶裝置、雷達和從新型浮動工廠(有些噸位達3萬噸)上操控的偵察飛行器,都配備到了強大的新型捕鯨船上,而且它的航速可以輕松達到20節(jié)。在這種強大的組合面前,任何進入“死亡艦隊”那廣泛的電子偵測范圍內(nèi)的鯨魚,存活的概率都微乎其微。

到20世紀50年代早期,藍鯨迅速走向“商業(yè)性”滅絕,因此捕獵者將主要精力放在了長須鯨身上。他們的殺戮成就非凡,到1956年,幸存的長須鯨一族從20世紀初的100萬頭銳減到不足10萬頭。僅1956年,就有25289頭長須鯨被屠殺,占到海里殘存總數(shù)的四分之一!到1960年,世界上所有海洋中的藍鯨可能僅剩2500頭(存活到現(xiàn)在的不足千頭),南極的長須鯨大約僅剩4萬頭。它們的數(shù)量變得稀少,分布又廣,遠洋捕鯨隊幾乎無利可圖,于是他們把目光投向了個頭較小的鯨魚——鱈鯨(塞鯨)。

盡管20世紀50年代末的官方捕鯨活動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表明,地球上的大型鯨魚正瀕臨滅絕,但并沒有人采取有效措施來中止這場殺戮。一些憂心忡忡的生物學家建議捕鯨業(yè)設(shè)立有效的配額制度,既讓捕鯨者能夠無限期持續(xù)捕撈,又能給鯨魚族群至少部分繁衍之機,可惜無人采納。捕鯨船隊的老板們毫不遮掩,他們就是要捕殺,直至其滅絕,只有動作落后的人才會倒霉。

幾乎沒有人公開反對這種精心策劃的滅種政策。相反,還有大量的小說、紀實書籍和電影,都在贊美這場屠殺,大家都在頌揚鯨魚劊子手的勇猛無敵和男子氣概。

的確,1946年成立了一個組織,公開聲明其目的是保護受威脅的鯨類,并規(guī)范捕鯨活動,這就是國際捕鯨委員會(International Whaling Commission)。其總部(現(xiàn)在仍然)在挪威,而挪威恰巧聚集著世界上最高效的捕鯨者。盡管雇用了許多心地善良而又專心致志的人,但實際上委員會還是由捕鯨者說了算,也是為他們服務(wù)的。如此一來,它不僅沒能保護和留存瀕危的鯨群,反而淪為妨礙大眾了解真相的工具。為了掩蓋屠殺背后的貪得無厭,它頒布了一些看似明智、人道的法規(guī),實際上卻毫無用處……有時甚至讓情況更糟。

委員會的第一項舉措就是建立配額制度,即每個國家只能捕殺一定數(shù)量的鯨魚。這完全是一項毫無意義的舉動,因為當時設(shè)定、而后一直維持的配額數(shù)量,遠遠高于鯨魚所能承受的數(shù)量。有規(guī)定禁止捕殺個頭小的鯨魚,或者正在哺育幼鯨的母鯨,但這些規(guī)定大多數(shù)時候形同虛設(shè),無人遵守。最虛偽的法規(guī)——發(fā)布時還大張旗鼓——就是最終禁止捕殺藍鯨、座頭鯨和所有種類的露脊鯨。這些措施是在所有這些物種瀕臨滅絕,不再具備多少商業(yè)價值,而且實際上都面臨著種族滅絕的威脅之后才實施的。這些條例發(fā)布了,卻沒有被強制執(zhí)行。例如,日本人為了規(guī)避約束,謊稱在南極發(fā)現(xiàn)了一種新的鯨魚,他們稱之為“小藍鯨”。因為它不在配額之內(nèi),也沒有被列入禁止捕殺的保護物種之中,日本人便開足馬力橫掃這最后的育兒袋,而南極本來最有希望為行將滅絕的藍鯨保留最后的種子。

此外,幾乎所有的遠洋捕鯨船隊,不論國籍,都會時不時地抓走受保護的鯨種,借口都是不小心認錯了。更糟糕的是,許多國家允許他們的捕鯨船為了“科學研究”捕殺大量受保護的鯨種。在科考的幌子之下,1953年至1969年間,全世界總數(shù)不到1萬頭的灰鯨(也屬于受保護的鯨種)中,就有近500頭被俄羅斯、加拿大和美國的捕鯨船殺死,其中,僅美國就捕殺了316頭。在過去的三年里,加拿大東海岸的捕鯨船以科學的名義捕殺了43頭珍稀的座頭鯨(這種曾經(jīng)數(shù)量眾多的鯨種,當時幸存的已不足2000頭)。雖然科學家可能確實對這些犧牲的鯨魚進行了研究,增加了他們對死亡動物的解剖知識,但不可否認,這些鯨魚的尸體也確實成為捕鯨公司的財產(chǎn),他們對其進行商業(yè)加工以謀取利益。

國際捕鯨委員會自詡是保護陷入困境的鯨魚的勇士,進而借此贏得公眾的認可,成為該領(lǐng)域的權(quán)威。但它所造成的難以估量的傷害讓我不得不強調(diào),國際捕鯨委員會的作用就是加速了其揚言要保護的大部分鯨種的滅亡,同時粉飾著對生命的犯罪。那些犯過罪和正在犯罪的,就是捕鯨船背后的強權(quán)個體、行業(yè)和政府,但最終將無可避免地牽涉到,我們每一個人。

——摘自《鯨之殤》,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78元,2021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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