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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腹地考古圖記(修訂版,全五卷)
研究中国古代西域文化遗存珍贵的资料库 丝绸之路历史遗迹再发现 中西多元文化交融新鉴证
ISBN: 9787559842800

出版時間:2022-03-01

定  價:2298.00

作  者:(英)奥雷尔·斯坦因著 巫新华 秦立彦 龚国强 艾力江 译

責  編:罗财勇
所屬板塊: 社科学术出版

圖書分類: 文物考古

讀者對象: 大众

上架建議: 历史 考古
裝幀: 精装

開本: 16

字數: 3000 (千字)

頁數: 3120
紙質書購買: 天貓 有贊
圖書簡介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是一部大型考古報告,是英國探險家斯坦因1913年7月至1916年2月,歷時兩年零八個月,行程約18000千米,東迄河西走廊,經塔里木盆地,西至阿姆河上游和伊朗,南自興都庫什山,經準噶爾,北達內蒙古西部地區(qū),在這一區(qū)域進行的考古研究成果??脊艌蟾嬗涊d了斯坦因沿途考察的古代遺址、墓地、道路遺跡與發(fā)現的大量重要文物,如漢文木簡、佉盧文書、佛寺壁畫、佛教經卷,以及薩珊時期、伊斯蘭時期的文物,史前時期的石器和彩陶,用于體質人類學研究的400多個古人骨骼標本等,這些考古遺跡、遺物是研究我國新疆和中亞地區(qū)的歷史,探索古代絲綢之路彌足珍貴的科學資料。

作者簡介

奧雷爾·斯坦因(1862—1943),英國人,原籍匈牙利,20世紀上半葉享譽世界的考古探險家和東方學者。在英國和印度政府的支持下,先后三次到中國新疆及河西地區(qū)進行考古探險。根據其考古探險經過及成果,先后撰寫出版了《古代和田——中國新疆考古發(fā)掘的詳細報告》《西域考古圖記》《亞洲腹地考古圖記》等。

巫新華,1963年生,博士,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曾任中國社科院考古所新疆考古中心主任,現任新疆考古隊隊長,組織翻譯外文新疆考古基本資料近2000萬字。出版專著(譯著)有:《吐魯番唐代交通路線的考察與研究》《西域考古圖記》《亞洲腹地考古圖記》《西域探險記》等。

圖書目錄

第一卷

第一章 穿越齊拉斯、 達麗爾和丹吉爾 1

第一節(jié) 從克什米爾到齊拉斯 1

第二節(jié) 齊拉斯及其歷史 18

第三節(jié) 前往達麗爾 27

第四節(jié) 達麗爾的今昔 41

第五節(jié) 穿越下達麗爾和丹吉爾 67

第二章 從亞辛到喀什 82

第一節(jié) 亞辛的歷史和地理 82

第二節(jié) 穿過亞辛到德爾果德山口 90

第三節(jié) 從耶爾洪河源頭到塔克敦巴什帕米爾 110

第四節(jié) 在塔什庫爾干山谷 130

第五節(jié) 沿喀拉塔什河前往喀什 139

第三章 從喀什到和田河 159

第一節(jié) 沿著天山外緣行進 159

第二節(jié) 巴楚以遠的古遺址和道路 174

第三節(jié) 塔克拉瑪干沙漠里的一條山脈 190

第四節(jié) 經過和田的麻扎塔格 207

第四章 從和田到羅布泊 233

第一節(jié) 出自和田各遺址的遺物 233

第二節(jié) 和田遺物名錄 239

第三節(jié) 在達瑪溝附近遺址的發(fā)現 326

第四節(jié) 重訪尼雅遺址 359

第五節(jié) 尼雅遺址遺物名錄 374

第五章 前往羅布泊的途中 400

第一節(jié) 且末和瓦石峽 400…

第二節(jié) 闊玉馬勒和巴什闊玉馬勒遺址 414

第三節(jié) 重新在米蘭探險 430

第六章 古三角洲上的遺存 457

第一節(jié) 古城堡 L.K 遺址 457

第二節(jié) 在古城堡 L.K 遺址采集、 出土的古物名錄 479

第三節(jié) 古城堡 L.L 和 L.M 遺址 490

第四節(jié) 在古城堡 L.L、 L.M 和 L.R 遺址采集、 出土的古物名錄 503

第五節(jié) 穿越庫魯克河古三角洲 525

第二卷

第七章 古樓蘭遺址 551

第一節(jié) 再次在樓蘭遺址及其附近工作 551

第二節(jié) 在樓蘭 L.A 遺址及其附近發(fā)現的各種遺物 565

第三節(jié) 古墓地出土的遺物 584

第四節(jié) L.C 墓地出土的織物 596

第五節(jié) L.C 墓地出土織物的裝飾紋樣 604

第六節(jié) L.C 墓地出土的各種隨葬品名錄 620

第七節(jié) 古城堡 L.E 和 L.F 臺地遺址 656

第八節(jié) 從樓蘭到阿勒提米什布拉克 680

第八章 追尋中國古道 703

第一節(jié) 到樓蘭最東部的要塞去 703

第二節(jié)  “龍城” 的位置 721

第三節(jié) 穿越羅布泊 731

第四節(jié) 白龍堆 754

第九章 到疏勒河三角洲去 769

第一節(jié) 在干涸湖床的東岸附近 769

第二節(jié) 拜什托格拉克谷地 788

第三節(jié) 古代疏勒河的尾閭 800

第四節(jié) 疏勒河三角洲 814

第五節(jié) 樓蘭古道上的交通問題 820

第十章 到敦煌和安西去 830

第一節(jié) 敦煌西北的長城 830

第二節(jié) 重訪敦煌和千佛洞 857

第三節(jié) 沿著漢長城去安西 878

第十一章 追尋長城到肅州 894

第一節(jié) 疏勒河以北的漢長城 894

第二節(jié) 從橋灣城到十二墩 910

第三節(jié) 花海子及其長城遺址 931

第四節(jié) 花海子以東的長城線 950

第十二章 從肅州到毛目段長城去 962

第一節(jié) 北大河沿岸的長城 962

第二節(jié) 經過毛目綠洲及其邊遠地區(qū)的烽燧 971

第三節(jié) 在漢長城遺址發(fā)現的文物 984

第十三章 黑河三角洲和哈喇浩特遺址 1035

第一節(jié) 黑河下游及其尾閭 1035

第二節(jié) 哈喇浩特遺址 1047

第三節(jié) 哈喇浩特城外的遺址 1083

第四節(jié) 鄉(xiāng)村居民點和馬可?波羅記述的額濟納城 1100

第五節(jié) 出自哈喇浩特及其附近遺址的文物 1116

第三卷

第十四章 前往甘州和南山中部 1259

第一節(jié) 到甘州去的一條沙漠道 1259

第二節(jié) 到南溝城和甘州河的東源去 1271

第三節(jié) 從南山回到毛目 1289

第十五章 穿越北山到巴里坤 1302

第一節(jié) 穿過北山的沙漠山脈 1302

第二節(jié) 穿越天山最東段 1316

第三節(jié) 經過喀爾里克山和巴里坤 1327

第四節(jié) 巴里坤和哈密之間的歷史關系 1334

第十六章 到古城并穿越天山 1349

第一節(jié) 從巴里坤到古城 1349

第二節(jié) 北庭遺址和車師后國王庭 1362

第三節(jié) 穿越天山到吐魯番 1372

第十七章 吐魯番的地理和歷史 1387

第一節(jié) 吐魯番的地理位置和早期歷史 1387

第二節(jié) 從東漢到唐代的吐魯番 1398

第三節(jié) 回鶻統(tǒng)治下的吐魯番 1413

第十八章 吐魯番的遺址 1424

第一節(jié) 古代高昌國的遺址 1424

第二節(jié) 在喀拉霍加挖掘得到和購得的文物目錄 1442

第三節(jié) 在吐峪溝遺址考察 1486

第四節(jié) 在吐峪溝遺址發(fā)掘得到和購得的遺物目錄 1510

第五節(jié) 在木頭溝遺址的考古工作 1552

第十九章 阿斯塔那古墓地 1576

第一節(jié) i 組公元 7 世紀的墓葬 1576

第二節(jié) ii~v 組墓葬出土的泥塑像及其他隨葬品 1591

第三節(jié) vi~x 組未被盜擾的墓葬等 1612

第四節(jié) 阿斯塔那墓葬及出土紡織品綜述 1628

第五節(jié) 阿斯塔那古墓出土的紡織藝術品 1637

第六節(jié) 阿斯塔那墓地出土遺物表 1654

第七節(jié) 在吐魯番工作的總結 1737

第二十章 在庫魯克塔格中探險 1758

第一節(jié) 從吐魯番到辛格爾 1758

第二節(jié) 到破城子和興地去 1770

第三節(jié) 到庫魯克河邊的墓地去 1786

第四節(jié) 阿弗拉茲?古爾的補充考察 1805

第二十一章 孔雀河沿岸的古道 1822

第一節(jié) 營盤遺址 1822

第二節(jié) 孔雀河的古河道和注濱城 1853

第三節(jié) 到庫爾勒去的古道沿線烽燧 1866

第四節(jié) 尉犁和現代喀拉庫木 1884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從庫爾勒到庫車 1903

第一節(jié) 沿著天山腳下走 1903

第二節(jié) 都護治所 1910

第三節(jié) 從輪臺到庫車 1923

第二十三章 庫車及古遺址 1932

第一節(jié) 綠洲的地貌及境內古都的位置 1932

第二節(jié) 木扎特河以西的遺址 1939

第三節(jié) 庫車東南的遺存發(fā)現和收集的古物名錄 1960

第二十四章 從庫車到喀什 1992

第一節(jié) 拜城境內的古代遺存 1992

第二節(jié) 經阿克蘇和巴楚到達喀什 1999

第三節(jié) 唐代對阿克蘇至喀什的道里記載 2006

第二十五章 穿越帕米爾 2012

第一節(jié) 在喀什做準備 2012

第二節(jié) 沿著阿賴谷地行進 2023

第三節(jié) 沿著帕米爾的西部邊緣行進 2036

第四節(jié) 經過阿利丘爾和大帕米爾 2063

第二十六章 在阿姆河上游地區(qū) 2081

第一節(jié) 瓦罕的古代遺址 2081

第二節(jié) 穿過伊什卡什米和加蘭 2108

第三節(jié) 舒格楠谷地 2126

第四節(jié) 從洛山到達爾瓦孜 2138

第五節(jié) 從喀拉特金到布哈拉 2156

第二十七章 在呼羅珊東部 2176

第一節(jié) 從阿什哈巴德到馬什哈德 2176

第二節(jié) 經過波斯—阿富汗邊界 2179

第三節(jié) 進入赫爾曼德盆地 2194

第二十八章 錫斯坦圣山 2201

第一節(jié) 錫斯坦的歷史地位 2201

第二節(jié) 科赫伊瓦賈的遺址 2209

第三節(jié) 壁 畫 2221

第四節(jié) 山頂的遺址 2240

第二十九章 波斯境內錫斯坦綠洲的遺址 2253

第一節(jié) 沙利斯坦及其附近的遺址 2253

第二節(jié) 錫斯坦壩以及赫爾曼德河的古名 2270

第三節(jié) 扎黑丹遺址以及西北方的晚期遺址 2274

第四節(jié) 出自錫斯坦北部晚期遺址的陶器碎片和其他小遺物 2292

第三十章 錫斯坦的沙漠三角洲 2309

第一節(jié) 古代和近代的遺址 2309

第二節(jié) 史前居民點遺址 2328

第三節(jié) 在赫爾曼德河南部三角洲地區(qū)遺址發(fā)現的文物 2342

第四節(jié) 一條古代邊境線遺址 2405

第五節(jié) 從錫斯坦到印度和倫敦 2424

附 錄

附錄 A 吐魯番阿斯塔那的漢文碑銘 2429

附錄 B 發(fā)現和購得的錢幣目錄 2436

附錄 C 關于帕米爾地區(qū)和阿姆河盆地的人類學所做的筆記 2458

附錄 D 在中國新疆、 甘肅和波斯錫斯坦出土的陶瓷 2494

附錄 E 手稿目錄 (主要是梵文) 2501

附錄 F 梵文、 和田文、 庫車文手稿殘件目錄 2526

附錄 G 庫車文手稿殘件筆記 2532

附錄 H 粟特文手稿殘件筆記 2534

附錄 I 漢文碑銘和文書 2535

附錄 K 回鶻文、 蒙古文、 粟特文手稿殘件目錄 2555

附錄 L 在德爾果德山口發(fā)現的吐蕃文題識 2562

附錄 M 從和田帶回來的文物目錄 2565

附錄 N 塔里木盆地和錫斯坦的石器 2580

附錄 O 巖石和沙子樣品 2582

附錄 P 出自喀拉霍加的摩尼教羊皮手稿殘件 (手稿 Kao.0111) 2634

附錄 Q 出自喀拉霍加的如尼突厥文手稿殘件 Kao.007 2636

附錄 R 對圖版 CXXX~CXXXIII 中的吐蕃文題識所做的筆記 2640

第五卷

I ( 1 ) 陶塑 出自約特干和和田

II ( 2 ) 陶塑 出自和田

III ( 3 ) 陶塑 出自和田

IV ( 4 ) 泥浮雕 出自拉勒塔格、木頭溝和和田

V ( 5 ) 陶器 出自麻扎塔格和和田

VI ( 6 ) 木器 出自麻扎塔格和木頭溝

VII ( 7 ) 紙畫 出自麻扎塔格和哈喇浩特

VIII ( 8 ) 泥浮雕殘塊 出自和田和喀拉霍加

IX ( 9 ) 泥浮雕、木器和陶器 主要出自和田和達瑪溝

X ( 10 ) 石器、金屬器等 主要出自和田和達瑪溝

XI ( 11 ) 金屬器、泥塑、木器 出自達麗爾、和田和哈喇浩特等地

XII ( 12 ) 泥浮雕、陶器 哈定發(fā)現于和田

XIII ( 13 ) 彩繪木板和木雕 出自達瑪溝附近

XIV ( 14 ) 彩繪木板和木雕 出自達瑪溝

XV ( 15 ) 木雕 出自尼雅、樓蘭和庫車

XVI ( 16 ) 木器 出自尼雅、若羌和樓蘭

XVII ( 17 ) 寫在木板和絹上的佉盧文文書 出自尼雅和樓蘭

XVIII ( 18 ) 佉盧文文書 出自尼雅和樓蘭

XIX ( 19 ) 泥塑頭像 M. XV. 015 出自米蘭佛寺

XX ( 20 ) 泥塑頭像 出自米蘭和巴什闊玉馬勒

XXI ( 21 ) 木器和金屬器 出自米蘭和樓蘭

XXII ( 22 ) 石器 出自羅布荒漠風蝕地帶

XXIII ( 23 ) 金屬器、黏土物品、玻璃器 出自樓蘭和羅布荒漠

XXIV ( 24 ) 金屬器、木器、石器 出自樓蘭和羅布荒漠

XXV ( 25 ) 漆器、陶器等 出自尼雅、樓蘭和長城

XXVI ( 26 ) 木器、金屬器、石器等 主要出自樓蘭

XXVII ( 27 ) 木器、陶器、皮革制品 主要出自尼雅和樓蘭

XXVIII ( 28 ) 家用木器 出自樓蘭和營盤

XXIX ( 29 ) 木器、陶器等 主要出自樓蘭墓葬

XXX ( 30 ) 毛掛毯殘片 L.C.iii.010.a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XXI ( 31 ) 毛掛毯殘片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XXII ( 32 ) 毛掛毯圖案示意圖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XXIII ( 33 ) 毛毯和絲織品圖案示意圖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XXIV ( 34 ) 彩錦樣品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XXV ( 35 ) 彩錦和刺繡樣品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XXVI ( 36 ) 錦和絹的樣品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和阿斯塔那墓地

XXXVII ( 37 ) 絲織品 L.C. x.04 圖案示意圖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XXVIII ( 38 ) 絲織品 L.C. iii. 011 圖案示意圖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XXIX ( 39 ) 絲織品圖案示意圖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L ( 40 ) 絲織品圖案示意圖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LI ( 41 ) 絲織品 L.C.02 圖案示意圖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LII ( 42 ) 絲織品和毛毯圖案示意圖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LIII ( 43 ) 絲織品(包括錦和刺繡 L.C.vii.04 )圖案示意圖 出自樓蘭和吐魯番

XLIV ( 44 ) 毛掛毯和絨面地毯殘片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

XLV ( 45 ) 絲繡殘片 出自樓蘭 L.C 遺址之墓葬、阿斯塔那和營盤墓地

XLVI ( 46 ) 木器、草編物品、細繩等 出自漢長城烽燧

XLVII ( 47 ) 木器、金屬器等 出自漢長城烽燧

XLVIII ( 48 ) 陶片 出自漢長城烽燧

XLIX ( 49 ) 泥浮雕 出自敦煌千佛洞和哈喇浩特

L ( 50 ) 陶器、泥浮雕 出自哈喇浩特佛寺遺址、橋灣城等地

LI ( 51 ) 陶片、帶釉金屬 出自阿都那克拉、哈喇浩特等地

LII ( 52 ) 帶釉陶片 出自哈喇浩特 K.K.I 佛寺遺址

L III ( 53 ) 泥浮雕 出自哈喇浩特佛寺遺址

LIV ( 54 ) 泥浮雕和泥塑頭像殘塊 出自哈喇浩特 K.K.I 和 K.K.II 佛寺遺址

LV ( 55 ) 泥塑殘塊 出自哈喇浩特 K.K.I~IV 佛寺遺址

LVI ( 56 ) 陶器、金屬器 主要出自哈喇浩特遺址 E

LVII ( 57 ) 釉陶片、瓷片等 出自哈喇浩特遺址

LVIII ( 58 ) 紙畫 出自哈喇浩特 K.K.II 遺址

LIX ( 59 ) 紙畫 出自哈喇浩特 K.K.II 遺址

LX ( 60 ) 紙畫 出自哈喇浩特 K.K.II 遺址

LXI ( 61 ) 絹畫 出自哈喇浩特 K.K.I 和 K.K.II 佛寺遺址

LXII ( 62 ) 版畫 出自哈喇浩特 K.K.II 佛寺遺址

LXIII ( 63 ) 版畫 出自哈喇浩特 K.K.II 佛寺遺址

LXIV ( 64 ) 版畫 出自哈喇浩特 K.K.II 佛寺遺址

LXV ( 65 ) 版畫 出自哈喇浩特 K.K.II、III、V 佛寺遺址

LXVI ( 66 ) 木器、金屬器 出自哈喇浩特、額濟納河和吐魯番等遺址

LXVII ( 67 ) 泥浮雕 出自馬蹄寺石窟

LXVIII ( 68 ) 木雕 出自德爾果德、馬蹄寺、喀拉瓦瑪爾

LXIX ( 69 ) 泥浮雕像和陶器等 出自護堡子和喀拉霍加

LXX ( 70 ) 金屬器 出自喀拉霍加 KAO.III 遺址

LXX/ ( 71 ) 金屬器、石器等 出自喀拉霍加

LXXII ( 72 ) 泥浮雕像殘塊 出自吐峪溝佛寺遺址

LXXIII ( 73 ) 版畫 KAO.05 (紙) 出自喀拉霍加

LXXIV ( 74 ) 漢文墓志 AST.v.1.07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LXXV ( 75 ) 漢文墓志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LXXVI ( 76 ) 薩珊圖案的絲織品 AST.i.5.03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LXXVII ( 77 ) 羊皮紙小畫像和絲毛織物的圖案 出自和田、哈喇浩特和吐魯番

LXXVIII ( 78 ) 絲織品、刺繡圖案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LXXIX ( 79 ) 絲織品圖案殘片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LXXX ( 80 ) 絲織品圖案示意圖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LXXXI ( 81 ) 絲織品 AST.v.2.01 圖案示意圖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LXXXII ( 82 ) 絲織品圖案示意圖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和吐峪溝

LXXXIII ( 83 ) 絲織品圖案示意圖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和哈喇浩特

LXXXIV ( 84 ) 絲織品圖案示意圖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LXXXV ( 85 ) 絲織品圖案示意圖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和吐峪溝

LXXXVI ( 86 ) 絲織品圖案示意圖 出自樓蘭、哈喇浩特和吐魯番

LXXXVII ( 87 ) 毛毯、絲織品等殘片 出自樓蘭、哈喇浩特和吐魯番

LXXXVIII ( 88 ) 絲繡鞋 出自樓蘭 L.H 墓地和喀拉霍加

LXXXIX ( 89 ) 各種隨葬物品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 ( 90 ) 隨葬陶器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I ( 91 ) 隨葬家用物品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II ( 92 ) 隨葬點心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III ( 93 ) 用木、紙等材料制作的隨葬物品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IV ( 94 ) 隨葬家具等物品,大部分為木質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V ( 95 ) 泥塑馬 AST.iii.2.058 、馬鐙 AST.iii.2.011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VI ( 96 ) 鎮(zhèn)墓獸 AST.iii.2.059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VII ( 97 ) 泥塑馬 AST.iii.2.057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VIII ( 98 ) 泥塑駱駝 AST.iii.4.015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IX ( 99 ) 泥塑騎俑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XCIX.A ( 99A ) 泥塑女騎俑 AST.iii.2.022 、坐騎 AST.iii.2.016 和女侍者 AST.iii.4.06 4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C ( 100 ) 泥塑馬、木制品等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和哈喇浩特

CI ( 101 ) 隨葬泥塑像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和木頭溝

CII ( 102 ) 涂色泥塑人物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和吐峪溝

CIII ( 103 ) 泥塑、木雕、陶片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和吐峪溝

CIV ( 104 ) 木雕和其他隨葬物品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CV ( 105 ) 殘絹畫 AST.iii.4.010.a ,畫面為夫人和童仆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CVI ( 106 ) 殘絹畫 AST.iii.4.010.b~j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CVII ( 107 ) 殘紙畫和絹畫 出自哈喇浩特、阿斯塔那墓地和烽燧 Y. II

CVIII ( 108 ) 棺蓋上的絹畫 AST.ix.2.b.012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CIX ( 109 ) 幡畫 AST.IX.2.054 ,畫面為伏羲女媧神像

CX ( 110 ) 木器、玻璃器、陶器等 出自營盤和烽燧 Y. III

CXI ( 111 ) 印章、圖記和小型金屬器、石器、玻璃器等 主要出自庫車

CXII ( 112 ) 石器 出自錫斯坦三角洲荒漠地帶

CXIII ( 113 ) 史前陶片 出自錫斯坦三角洲荒漠地帶

CXIV ( 114 ) 史前陶器殘片 出自錫斯坦三角洲荒漠地帶

CXV ( 115 ) 陶片 出自錫斯坦三角洲荒漠地帶

CXVI ( 116 ) 金屬器、陶器、玻璃器 出自錫斯坦三角洲荒漠地帶

CXVII ( 117 ) 晚期釉陶片 出自錫斯坦三角洲荒漠地帶

CXVIII ( 118 ) 釉陶片 出自錫斯坦三角洲荒漠地帶

CXIX ( 119 ) 漢文—佉盧文二體錢、貴霜王朝錢幣和中國古幣 出自和田、樓蘭、吐魯番及其他地區(qū)

CXX ( 120 ) 中世紀中國、拜占庭、薩珊、伊斯蘭國家的錢幣 出自和田、哈喇浩特、阿斯塔那、庫車和錫斯坦

CXXI ( 121 ) 梵文寫卷殘片 出自和田和若羌

CXXII ( 122 ) 梵文寫卷殘片 出自達瑪溝

CXXIII ( 123 ) 寫在紙上和木板上的庫車文、和田文文書 出自庫車、吐魯番和麻扎塔格

CXXIV ( 124 ) 粟特文、突厥如尼文文書 出自樓蘭、喀拉霍加、麻扎塔格

CXXV ( 125 ) 回鶻文—婆羅米文二體文書、和田文文書 出自哈喇浩特、吐魯番和麻扎塔格

CXXVI ( 126 ) 回鶻文、蒙古文文書 出自哈喇浩特、黑河三角洲和吐魯番

CXXVII ( 127 ) 有漢文印文和題識的尸布、漢文墓志 出自阿斯塔那墓地

CXXVIII ( 128 ) 公元 5 、 6 世紀佛經寫卷 出自敦煌千佛洞

CXXIX ( 129 ) 公元 7 — 9 世紀頌揚武后功德的漢文文書( CHIEN. 0249 ) 出自敦煌千佛洞

CXXX ( 130 ) 吐蕃文木簡 出自麻扎塔格、喀達里克、米蘭

CXXXI ( 131 ) 吐蕃文菩提文書 出自麻扎塔格和哈喇浩特

CXXXII ( 132 ) 吐蕃文菩提佛經寫本 出自哈喇浩特

CXXXIII ( 133 ) 吐蕃文菩提佛經寫本 出自哈喇浩特

CXXXIV ( 134 ) 西夏文—吐蕃文二體文書 K.K.II.0234.k 出自哈喇浩特

CXXXV ( 135 ) 西夏文文書 出自哈喇浩特

CXXXVI ( 136 ) 西夏文文書 出自哈喇浩特

CXXXVII ( 137 ) 西夏文文書 出自哈喇浩特

附圖( 1 — 59 )

序言/前言/后記

再版前言

  奧雷爾·斯坦因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全四卷), 原名 Innermost Asia:Detailed Report of Explorations in Central Asia, Kan-su and Eastern Iran ( 《亞洲腹地——中亞、 甘肅及東伊朗探察之詳盡報告》 ), 重新校譯修訂版終于和讀者見面了。

20 年前,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委托我組織學者翻譯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出版社領導、 編輯和譯者精誠合作, 勠力工作, 歷時數年才完成翻譯與編輯工作, 使這部皇皇巨著的漢譯本于 2004 年首版面世。 讓我深感自豪的是, 20 年后,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漢譯本修訂再版之際, 該譯著仍是其原著的唯一外文譯本。

1913 年 8 月 1 日, 斯坦因在英屬印度西北邊境省政府支持下開始第三次中亞考古探險。 他率隊離開克什米爾, 取道帕米爾, 經喀什前往和田。 10月下旬, 斯坦因再次發(fā)掘和田河麻扎塔格遺址, 獲大量吐蕃文文書。 然后他向東前往米蘭, 途中繼續(xù)發(fā)掘尼雅和安迪爾遺址, 獲得數量可觀的文物, 尤其是一批佉盧文簡牘和用古印度俗語書寫的簡牘令人印象深刻。

1914 年 3 月, 斯坦因再次來到米蘭遺址, 把上次遺留下來的 11 幅精美壁畫全部揭取帶走。 隨后, 斯坦因再次發(fā)掘樓蘭古城遺址及其周圍系列遺址, 獲得漢文、 佉盧文、 粟特文、 婆羅米文等多種古代文書寫本, 以及古代絲織品、 家具等文物。

1914 年 3 月 24 日, 斯坦因到達敦煌, 在莫高窟僅用 500 兩銀子就從王道士手里騙取了 570 多件古代寫本和各種經幡絹畫。 5 月, 斯坦因經安西到達酒泉。 6 月, 斯坦因沿黑河向北考察, 在黑城, 發(fā)掘佛寺等遺址, 獲得大量漢文、 西夏文、 吐蕃文、 波斯文和回鶻文等寫本文書。 7—8 月, 斯坦因經張掖勘察測繪走廊南山和甘州河河源山地。 9 月, 斯坦因翻越天山經巴里坤到達奇臺, 考察北庭都護府遺址。 10 月, 斯坦因到達吐魯番, 揭取木頭溝柏孜克里克千佛洞珍貴壁畫 90 余箱。

1915 年 1 月, 斯坦因發(fā)掘阿斯塔那墓地、 哈拉和卓墓地, 獲得寫本、 絲織品、 陶俑和錢幣等文物, 共計獲取吐魯番古代文物 140 余箱。 此后, 斯坦因陸續(xù)考察焉耆、 庫爾勒、 庫車、 拜城等地遺址。

1916 年 2 月底, 斯坦因歷時兩年零八個月, 行程近 18 000 公里的第三次中亞考古探險結束。 此次探險, 斯坦因共獲得古代文物 182 箱, 是他第二次探險所得古代文物數量的三倍以上。

此后, 斯坦因花費十年時間, 研究、 撰寫四卷本考古報告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前兩卷為正文, 包括插圖照片和附錄, 第三卷為圖版, 第四卷是地圖, 1928 年出版。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除了翔實的第一手資料和斯坦因的學術研究成果, 還匯集了歐洲多學科權威學者合作研究的成果, 因而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 成為學術界考古報告編寫范例。

需要特別向各位讀者說明的是, 本版因故對原著的 47 幅地圖未予收錄,亦即 2004 年漢譯本的第五卷, 其余內容均予以完整保留, 并對 2004 年漢譯本進行重新校譯修訂, 對譯文進行加工潤色, 使之在翻譯質量和編校質量上有了進一步的提高。

此外, 本版在分卷上做了重新劃分, 以便印刷裝訂和閱讀收藏。

由于我們翻譯水平有限, 譯作中一定還存在諸多不妥和不足之處, 敬請方家批評指正!

巫新華

2021 年 8 月 22 日

2004 年漢譯本前言

  繼斯坦因 《西域考古圖記》 五卷漢譯本出版之后,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組織編譯的斯坦因的另一部學術巨著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的漢譯本又面世了。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是一部大型考古報告, 是斯坦因 1913 年 7 月至1916 年 2 月, 歷時兩年零八個月、 行程 11 000 英里, 東迄河西走廊, 經新疆塔里木盆地, 西至阿姆河上游和伊朗; 南自興都庫什山, 經準噶爾, 北達內蒙古西部地區(qū), 在這一時空范圍進行的考古調查、 發(fā)掘資料及研究成果。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記載了作者所考察的古代遺址、墓地、道路遺跡與所發(fā)現的大量重要文物。 其中重要遺址和墓地有麻扎塔格山廢堡遺址、尼雅遺址、 鄯善 “東故城” 佛寺遺址、樓蘭古城遺址、漢代長城及烽燧遺址、吐魯番佛寺遺址和墓地以及從瓦罕經加蘭、洛山、 舒格楠至達爾瓦孜沿途的古老堡壘遺址, 還有錫斯坦的科赫依瓦賈圣山上的薩珊遺址及其南部的史前遺址等。 關于古代道路的考察, 斯坦因發(fā)現頗多, 如穿過達麗爾和丹吉爾山谷的中印古代佛教交流之路、 喀拉塔仁什河首次探察的古道、 從羅布泊到疏勒河的重要古代通道、 塔里木盆地北邊的古代文獻記載的 “北道” 及綠洲、 從喀什穿越俄屬帕米爾和阿姆河上游經過的古代絲綢之路等。 斯坦因在上述古代遺址附近和道路沿線發(fā)現了大量重要文物, 如吐蕃文文書、佉盧文木簡、佛寺壁畫、 絲綢、 漢文木簡和佛教經卷, 黨項文、 吐蕃文手稿和雕版印刷品等。 他發(fā)掘的古代墓葬出土的遺物, 主要有薩珊時期、 伊斯蘭時期的文物,以及史前時期的石器和彩陶, 還有用于體質人類學研究的 400 多個古人骨骼標本等。 這些考古遺跡、 遺物的重要性是顯而易見的, 它們成為研究新疆、中亞考古與歷史, 探察古代絲綢之路珍貴的科學資料。 20 世紀許多與此相關的 “新學問” 的建立, 無不與這些新材料的發(fā)現有著直接關系。

本書作為一部大型考古學專著, 除了以上所說的重要學術意義, 還有以下幾個特點:

第一, 本書對這一地區(qū)的古代遺址和遺物考察及研究, 始終以古代道路遺跡探索為綱。 如果說絲綢之路是古代世界東方和西方光耀寰宇的歷史項鏈, 那么這條古代歐亞大通道上眾多的古代遺址和歷史文物則頗似這條項鏈上熠熠生輝的珍珠。 是絲綢之路孕育出了這些歷史的珍珠, 沒有古代道路,這些歷史的珍珠和這條歷史項鏈也就不復存在! 正是基于這樣的認識, 作者在本書中始終以探索古代道路為綱。

第二, 亞洲腹地的古今變化, 使得作者在考古調查中特別關注人與環(huán)境的關系。 斯坦因以其淵博的知識, 探索并記述了古代河流的變遷、 綠洲與沙漠間的環(huán)境變化。 以這樣的視角進行的科學考察, 對揭示古代歷史發(fā)展有著重要的意義, 同時也為當前人們進一步研究人與環(huán)境的關系及采取相應對策, 提供了寶貴的歷史借鑒。

第三, 考古學通過古代遺存研究人類歷史, 古代遺存涵蓋面相當廣泛,它們所涉及的內容幾乎包括人類一切科學知識。 因此, 一部好的考古學著作必須是多學科的結合。 80 多年前編著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一書時, 斯坦因邀集了當時相關知識領域最著名的科學家共同合作研究, 如他曾邀請喬伊斯 (英國皇家人類學學院副主席) 進行體質人類學研究, 索羅斯 (英國皇家學會會員、 牛津大學教授) 進行巖石和沙子的分析研究, 史密斯 (大英博物館副館長) 進行石器研究等。 對這里出土古代文物中所發(fā)現的涉及漢文、 梵文、 和田文、 粟特文、 回鶻文、 蒙古文、 吐蕃文、 突厥文等資料, 斯坦因邀請了當時這些領域最著名的學者馬伯樂、 西爾文?列維、 勒柯克、 弗蘭克、 W.L.蘭茨、 威爾海姆?湯姆森、 F.W.托馬斯教授等進行了整理、 翻譯和研究。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由于多學科學者的良好合作, 極大地提高了其學術水平, 而且為這類研究提供了一個良好的范例。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與 《西域考古圖記》 一樣, 這里的考古資料是迄今研究新疆考古與歷史最為寶貴的資料, 斯坦因以此為基礎所開展的研究,也是代表當時最高學術水平的, 至今仍具有學科開創(chuàng)性、 基礎性的科學意義。 從總體上來看, 這些研究成果揭示出的歷史顯示: 新疆自漢代以來已成為華夏的一部分, 新疆地區(qū)的古代各族人民共同創(chuàng)造了新疆的古代歷史和文化。 在現在的新疆地區(qū), 漢唐以來至今 2 000 年間, 漢族持續(xù)是這個歷史舞臺上的重要一員, 一直起著政治主導作用。 這些對我們正確地認識新疆歷史, 無疑有著重要意義。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所反映的新疆古代歷史說明, 新疆各族人民為華夏民族的一部分, 他們與祖國共興衰; 漢唐時期是華夏歷史上的黃金時代,考古資料也反映出這一時期新疆歷史處于其鼎盛時期。 當今中國的改革開放、 經濟發(fā)展為世界所矚目, 西部大開發(fā)的號角已吹響, 祖國將與新疆地區(qū)各族人民共創(chuàng)新的盛世。 漢唐時期中華民族的新疆地區(qū)開發(fā)歷史, 為我們今天西部大開發(fā)提供了有力的、 科學的理論支持。

作為一部學術專著,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從科學的視角向人們表明,新疆的開發(fā)要注意處理好人地關系。 人類的活動不能忽視與自然的協(xié)調, 自然的承受力是有一定限量的, 本書所揭示出的這些人類歷史的寶貴經驗或教訓, 都將是我們當今建設新疆、 開發(fā)西部地區(qū)的精神財富。

毋庸諱言,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雖然有重大科學價值, 但作者于 20 世紀初在我國西部地區(qū)所開展的 “探險” 活動, 無疑是屬于地地道道的帝國主義對中國人民文化侵略的一部分。 對于中國人民來說, 此書現在的學術和現實意義, 是當年帝國主義的文化侵略者們所不愿看到的。 “據說, 歷史喜歡捉弄人, 喜歡同人們開玩笑。 本要到這個房間, 結果卻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這大概就是歷史魅力! 今天我們組織翻譯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也正是基于它的學術和現實意義。

劉慶柱

2001 年 5 月 12 日

2004 年漢譯本出版說明

  本書根據克拉倫登出版社 1928 年版翻譯。

斯坦因的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涉及古今多種語言文字以及歷史、 地理、 文化、 宗教、 美術、 建筑等多門學科, 是一部語言現象復雜、 學科門類繁多的綜合性學術專著。 我們在組織翻譯和編輯過程中, 為解決所遇到語言和技術上的問題, 擬訂了一些原則, 特在此略作說明。

一、 本書原名 《亞洲腹地——中亞、 甘肅及東伊朗探察之詳盡報告》,作者無理地將我國新疆地區(qū)視為中亞而劃出我國疆界之外, 所謂 “中國西部地區(qū)” 則專指我國甘肅省地區(qū), 對此, 我們一概不予承認, 故此書翻譯出版, 定名為 《亞洲腹地考古圖記》。

二、 為保持原書的原貌, 譯文力求忠實于原文。 由于時代的局限、 文化的差異以及其他原因, 斯坦因的原書存在著這樣或那樣的不足; 由于歷史的原因, 斯坦因原書中的學術觀點, 有些不很正確; 原書中的某些專業(yè)術語,表述上也不夠規(guī)范。 此外, 由于文化的差異, 斯坦因原書中存在著一些知識性錯誤, 如他把 “開元通寶” 誤認為是唐高祖時期發(fā)行的錢幣。 尤其是斯坦因的探險考察還帶有明顯的政治目的和文化掠奪的性質, 因此, 他的一些觀點具有自我辯護的成分。 對這些不足之處, 我們已在 《西域考古圖記》的前言中予以總的說明, 在本書正文中則不作具體分析。 因此, 讀者在征引該書觀點時要妥加甄別。 對原書的專業(yè)術語, 我們一律保留原貌, 但為方便讀者閱讀, 我們在個別容易引起歧義的地方于原表述詞后加注說明, 闡明譯者的意見。

三、 確保中文資料的準確性。 斯坦因從他人譯作中轉引了 《史記》 《漢書》 《唐書》 《大唐西域記》 《魏略》 等我國古代文獻。 這些文獻經過多次轉譯, 必然出現偏差和失誤。 為了確保引文的準確性, 我們不根據原文轉譯,而是對照我國古代文獻資料直接抄錄。 原書附錄 A 中引用了一些漢文碑刻,我們也不根據原文轉譯, 而是把碑刻內容直接抄錄下來。

四、 專有名詞 (包括人名、 地名、 著作名稱等), 均按通行譯法翻譯。一些譯名雖不甚準確, 但學術界已約定俗成, 故一仍其舊, 不再另譯。 為便于讀者準確把握原意, 個別冷僻專有名詞未作漢譯; 一些中亞古代文字寫卷中的人名、 地名, 因目前尚無約定俗成的譯名, 故亦未作漢譯。

五、 保留原書的計量單位、 文物編號及遺物排序等, 以便于使用和檢索。 原書大量使用的計量單位 (如里、 英里、 英尺、 英寸、 碼等), 均不換算成現行的法定計量單位; 原書中的文物編號、 遺址編號, 均保留原貌; 原書中的附錄排序和遺物排序, 均有不連續(xù)的現象。 這些, 我們在翻譯和編輯過程中, 均未作調整。

六、 人名、 地名及其他方面的專有名詞, 首次出現時, 于漢譯名后附注原文, 以后出現不再加注。

七、 為便于讀者査找和對照, 我們對 “著作名稱縮略表” 作了漢譯,并附上原文。

八、 原書注釋及正文中征引了大量的文獻, 凡 “著作名稱縮略表” 中已列有者, 均用縮略語表示, 凡 “見上文 (下文) 某頁” 者, 一律改為“見上文 (下文) 某章某節(jié)”; 譯本注文中征引著作的頁碼為英文版頁碼;原書注釋以節(jié)為單位排序, 譯本以頁為單位排序。

九、 為了便于排版, 有些圖版按原圖的一定比例縮小, 縮小比例標示于各圖版的圖題上。 如某圖版按原圖 85%的比例縮小, 則在該圖版的圖題標示: (縮 85%)。

十、 地圖翻譯的說明 (注: 2004 年漢譯本共收錄地圖 47 幅, 本次修訂版未予收錄——譯者)。 本書地圖所用地名多為 20 世紀初地名, 許多地名俱是當地口語的音寫, 與現今地名出入較大。 為保持原圖資料的完整性, 我們在保留原圖音寫地名的基礎上, 著重譯出重要的山川、 河流、 戈壁、 沙漠、綠洲、 村莊等名稱和各類遺址、 遺址名稱, 對那些無視我國主權的地理命名, 我們一律不予承認, 并據有關資料對其作了修正。 本書地圖的翻譯以國家測繪總局、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測繪局、 甘肅省測繪局以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地名委員會的相關地圖、 地名資料為主要依據。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2003 年 11 月

引 言(節(jié)選)

  按照 1906—1908 年的探險經歷和成果, 我為本書所述的探險制定了計劃。 在 1906—1908 年的探險中, 我穿越過整個中國新疆地區(qū), 考察古代遺址, 進行地形學測量, 一直到達中國的最西部 (包括西藏)。 盡管那一大片地區(qū)現在很荒涼, 但歷史上卻曾有人居住過。 那里的考古學問題和地理學問題令人著迷, 吸引著我重新來到這片亞洲內陸的廣袤地區(qū)。 在那里, 古代遺址早已被沙漠掩埋, 從而為我們保存了古代文明的遺物。 這個文明在印度佛教、 中國、 希臘化近東地區(qū)文化的綜合影響下, 發(fā)展并繁榮了一千多年。 我在整理第二次中亞探險的成果時, 多次想到能否再次進行卓有成效的探險, 以補償上一次考察時因時間緊張, 一些遺址被遺漏的缺憾。 這一想法一直被迫擱置一邊。 然而, 那浩瀚沙漠的召喚, 卻是不可抗拒的。

第二次探險后, 我給大英博物館帶回了大量文物。 那些文物的整理和研究工作, 使我在英國一直忙到 1911 年。 即使在我重新回到印度, 開始在印度西北邊界和克什米爾那片我熟悉的土地上開展考古工作時, 我仍得花大部分時間在《西域考古圖記》 的撰寫上。 1912 年, 出于多種考慮, 我向印度政府提交了一份思考已久的計劃, 希望能到中亞進行第三次探險 (這時撰寫 《西域考古圖記》 這一繁重任務還遠未完成)。 我陳述的一條重要理由是, 當時中國和俄屬突厥斯坦地區(qū)的政治條件對考察工作比較有利。 我的兩位朋友——印度政府外交國務卿亨利?麥克馬洪爵士 (Henry Mc-Mahon) 和英國駐喀什總領事馬繼業(yè) (George Macartney) 爵士——勸我盡早起程。 考慮到后來我們目睹的變化, 我在此尤其要對他們充滿洞察力的建議表示感激。

剛上任的印度總督哈定勛爵 (Lord Hardinge) 對我以前的探險經歷一直深感興趣。 我的新探險就是在這樣令人鼓舞的關懷下開始的, 如今回想起來我仍心懷感激。 印度政府給予了我慷慨的幫助, 對此, 我認為主要應該歸功于兩位朋友: 一位是哈克特?巴特勒 (Harcourt Butler) 爵士, 他當時是總督政務會的成員、 教育部開明的部長, 后來又相繼擔任聯(lián)合省總督和緬甸總督; 另一位是印度考古總監(jiān)約翰?馬歇爾 (John Marshall) 爵士, 作為政府在考古方面的首席顧問, 他對我的歷次中亞探險的準備工作, 以及探險成果的整理, 一直給予極為熱忱、 有效的幫助。 我的提議在 1913 年 4月得到英國印度國務大臣的最后批準。 印度政府給我撥款3 000英鎊, 以支付未來三年探險開支的預算。反過來, 我在探險中得到的任何文物等 “考古收益”, 印度政府都享有獨家所有權。 將要在新德里成立的印度人種學、 藝術和考古博物館, 是我未來 “收獲物” 的第一個受益者。 就這樣,1913 年 7 月, 我獲準從克什米爾出發(fā), 開始了又一次長途跋涉。

在我的探險中, 地理考察將占很大比重。 對此, 印度測量局一開始就對我提供了極為有效的幫助。 當時的印度總測量員 (Surveyor-General) 錫德尼?布拉德 (Sidney Burrard)爵士、 上校對我的這一部分計劃, 給予了熱忱的幫助。 我以前的地形學測量活動和測量成果的出版, 都大大得益于他。

他還同意把印度測量局的副總管助理拉伊?巴哈杜爾?拉爾?辛格 (Rai Bahadur Lai Singh) 調撥給我, 做我的助手 (拉爾?辛格是我經驗豐富的老伙伴)。 印度測量局專門撥款,承擔雇用這些測量員的費用。 此外, 印度測量局還提供所需的一切測量器械, 包括我和另一個助手米安?阿弗拉茲?古爾?汗 (Mian Afraz-gul Khan) 將要用到的器械 (關于阿弗拉茲?古爾的幫助, 下文將會說到)。

這樣, 我們就有可能進行大規(guī)模的地形學考察了。 與此同時, 我在此還要表達對皇家地理學會的誠摯謝意。 該學會不僅借給我一些測量設備, 還給予了我道義上的慷慨支持。

已故的學會秘書長約翰?凱特勒 (John Keltle) 爵士對我始終表示支持, 他的支持永遠伴隨著我, 我從中總是能得到真正的鼓勵。

我之所以花很大一部分工夫和精力來直接研究地理學問題, 是出于兩個很重要的考慮: 其一, 我探險時將穿過內陸亞洲的某些地區(qū), 這些地區(qū)有的位于荒涼的山區(qū), 有的在大內流盆地的荒蕪浩瀚的沙漠中, 至今沒有被系統(tǒng)測量過, 甚至沒有人繪制過地圖; 其二, 從某些角度來說, 這些地區(qū)的確是地球上最不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但如果考慮到它們的歷史, 它們就是能夠說明地理特征和人類活動之間關系的極合適的例子, 而人類活動, 就反映在歷史和考古學遺物中。 我曾做過一個演講, 題目是 “內陸亞洲: 地理作為歷史的一個因素”。在演講中我已經詳細討論到, 對于研究那一大片亞洲地區(qū)的歷史和文物的學者來說, 為什么很有必要研究該地區(qū)的地理特征。 在那篇演講中我還說到, 科學地考察那一地區(qū)留下的人類歷史蹤跡 (包括歷史時期和史前時期的),對于研究一些人們爭論已久的地理變化來說, 也是很有幫助的。

前文我想簡單地說明這樣一個道理: 在這一地區(qū), 對地形學事實的準確記錄, 于考古研究關系重大。 因此, 我對印度測量局的熱心幫助尤為感謝, 因為印度測量局使我能夠在出版本書的同時, 還發(fā)表了第四卷中的那些詳細地圖 (注:2004 年漢譯本收錄了該卷全部地圖, 本次修訂版未予收錄——譯者)。 這 47 幅地圖比例尺是 1 ∶ 500 000, 是在臺拉登 (Dehra Dun) 的三角測量處繪制的。 它們匯編了我三次中亞探險的全部測量結果。 這些測量活動, 包括我和助手一直持續(xù)進行的平面測量, 以及在條件允許時進行的三角測量和天文觀測。 這些測量范圍足足跨越 28 個經度, 8 個緯度,由此足以說明, 為了這些實地的系統(tǒng)測量, 我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即便在這些地圖上, 有些地區(qū)看起來仍然沒有被測量過, 有的甚至完全沒有被考察過, 之所以如此, 是因為那些地區(qū)大部分地面是令人生畏的浩瀚沙漠, 或是與沙漠同樣荒涼的高山地區(qū), 而要深入這些地區(qū), 從自然條件上來說是極為困難的。

由于地域遼闊, 且每次探險帶回來的資料性質又不同,因此想要完成這些地圖的編繪、 復制工作非常困難。 這一工作從 1916 年開始。 之后, 戰(zhàn)爭對測量局施加了很大壓力,但大部分地圖的編繪工作就是在這一艱難時期完成的。 因此, 對相繼負責三角測量處的杰拉德?勒諾克斯-卡寧汗姆(Gerald Lenox-Cunyngham) 爵士上校、 E. A. 唐第 (Tandy)上校和尊貴的H.麥克?考威 (McC. Cowie), 我都要特別致謝, 感謝他們持續(xù)不懈的努力, 使得地圖編繪工作能在 1922年夏最終完成。

這些地圖中描繪的, 是亞洲內陸中一塊廣大但輪廓清晰的地區(qū)。 它過去曾是印度、 中國和西方文明的交匯點。 它現在的狀況, 以及它曾扮演的重要歷史角色, 吸引了地理學家和歷史學家越來越多的關注。 實地考察中, 在比例尺、 時間、 所受過的訓練等條件允許的情況下, 我一直致力于把目前的地理特點盡可能準確、 詳細地記錄下來。 在考察結束后的幾年, 我本人在地圖的繪制、 復制的各個階段, 對地圖的修訂花了很大力氣。 為此, 我撰寫了一本詳盡的 《備忘錄》。 在印度總測量員 C.H.D.萊德 (Ryder) 上校的批準下,這份 《備忘錄》 作為 《印度測量局記錄》 (Records of theSurvey of India) 的第十七卷出版了。在 《備忘錄》 中, 我記錄下了在我的指導下進行的全部測量活動, 討論了每一地區(qū)的重要地理特征。 對每幅地圖利用的資料, 也提供了詳細的注釋。 此外, 我還在 《備忘錄》 中詳細解釋了進行地圖匯編時使用的方法, 地理細節(jié)是如何表示的, 以及當地地名等情況。 對于 《備忘錄》 的出版, 我尤其要感謝印度測量局三角測量支局 (如今改名為大地測量支局) 的官員們。 他們在編繪我的探險地圖資料時, 提供了各種極為熱心的幫助。 尤其要感謝的是: R.A.沃科普 (Wauchope, 已故) 上校、 H.特納 (Turner) 上校、 J.德?格拉夫?亨特博士、 F.J.M.金(King) 少校、 K.梅森 (Mason) 少校和 W.E.伯里 (Perry)少校。

拉伊?巴哈杜爾?拉爾?辛格是一個不知疲倦的老伙伴。 關于他在我第三次探險中所做的工作, 《備忘錄》 和地圖本身都是充分的證明。他在干旱的沙漠地區(qū)和大風勁吹的山區(qū)進行測量, 經受了很多嚴峻考驗, 有時甚至是冒著生命危險。 讀了本書的人就會明白這一點的。

我另外還選了兩個印度助手, 這樣就構成了我們的這支小探險隊。 事實證明, 我這個選擇是極為幸運的。 其中一個助手是奈克?夏姆蘇丁 (Naik Shamsuddin)。 他本是喬治王所屬的孟加拉坑道工兵部隊的一名下士, 如今已經晉升為“賈瑪達爾” (Jamadar)。 我是從那一杰出部隊的 J.E.迪吉(Dickie) 少將閣下那里, 把他 “租借” 來的, 我發(fā)現他很能干, 而且在需要技術才能的所有工作上都是把好手; 另一個助手是年輕的軍事測量員米安?阿弗拉茲?古爾?汗。 他是個帕坦 (Path??n) 人 (分布在阿富汗東南部和巴基斯坦西北部的民族——譯者), 屬于虔誠的卡卡海爾 (Kaka-khel)家族。 當時他是開伯爾 (Khyber) 步槍隊的一名印度士兵。

1912 年, 在喬治?魯斯?克伯爾爵士 (George Roos-Keppel)的推薦下, 我在印度西北邊境的考古發(fā)掘中第一次雇用了他。 我很快發(fā)現他精力旺盛, 聰明過人, 在野外考古工作中, 是一個得力助手。 他對地形問題敏感而且感興趣, 這使得我還能讓他參與到地形測量工作中, 大大提高了我們的工作效率。我們回來之后, 由于他能力突出、 勇氣可嘉, 獲得了麥克格雷格爾銀質勛章 (Macgregor Silver Medal), 并進入了印度測量局, 擔任副總管助理。 自那之后, 米安?阿弗拉茲?古爾?汗 [如今叫汗?薩西伯?阿弗拉茲?古 爾?汗 (Khan Sahib Afraz-gul Khan)] 工作成績突出, 證明把他召入印度測量局是完全正確的決定。

前面已經說過, 這次探險的考古學和地理學目的是密切聯(lián)系在一起的。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探險范圍很廣。 直到我1916 年探險歸來回到克什米爾 (Kashmir), 探險持續(xù)了近兩年零八個月, 行程將近 11 000 英里。 我探險的目的, 不只是考察古代遺址, 為博物館收集新資料, 以供文物學和語言學之研究。 在我看來, 同樣重要的另外一點是, 凡是能為古代中亞道路所穿越的地區(qū)的歷史和現狀提供線索的東西, 我都要觀察和記錄下來。 曾有幾百年, 那些道路都是商貿和文化交流的通道。 宗教信仰的影響和政治征服的影響, 就是通過它們傳播的, 從而把中國和印度、 近東聯(lián)系在了一起。 有鑒于此, 本書的考察地理范圍從中國西部的河西走廊, 穿過整個塔里木盆地 (Tarim Basin), 到阿姆河 (Oxus) 的最上游,一直到伊朗; 從南面的興都庫什 (Hidoo koosh) 山, 經過準噶爾, 一直到準噶爾東北的內蒙古。 這次探險回來之后, 由于各種原因, 我的時間很緊張, 沒能發(fā)表一份關于探險的個人回憶錄 (這樣的回憶錄能指導讀者, 理解本書中的考察范圍和各部分的意義)。 因此, 下面我就有必要概述一下考察活動的內容。

我從克什米爾出發(fā)后, 經過達麗爾 (Darel) 和丹吉爾(Tangir) 山谷到達喀什 (Karshgar), 恰好彼時條件比較有利, 使我能夠穿過達麗爾山谷和丹吉爾山谷。 那是興都庫什山中的一個地區(qū), 歐洲人從未涉足過。 我經過之后, 那一地區(qū)又陷入了部族之間紛爭的無政府狀態(tài), 再次對外封閉了(見第一章)。在那里, 我追尋了一條古道。 在佛教時期,中國朝圣者就是沿著它到達印度河流域的。 然后, 我經過亞辛 (Yasin), 穿過德爾果德 (Darkot) 冰川山口 (該山口曾是一次著名的中國戰(zhàn)役的地點), 然后越過格拉姆巴爾(Karambar) 河和罕薩 (Hunza) 河源頭的那些雪山, 在塔克墩巴什帕米爾 [Taghdumbash Pamir, 今塔什庫爾干 (Tash-kurghan) 境內——譯者] 到達了中國境內。 從那里到喀什的途中, 我在大色勒庫爾谷 (the great Sariko Valley, 今蒲犁縣全境——譯者) 考察了某些古代遺址, 并考察了一條新道。 那條道是沿著難走的喀拉塔什 (Kara-tash) 河河谷朝下延伸的, 迄今為止還沒人探察過 (見第二章)。

我在喀什短暫休整了一下, 住在我的老朋友、 好客的馬繼業(yè)爵士家里 (他是大英帝國的前任駐喀什總領事, 現已逝世)。 我利用這段時間組織了駝隊。 而且, 馬繼業(yè)爵士對我未來的探險, 給予了實際幫助, 并提出了不少建議, 使我受益匪淺。 自從革命 (指辛亥革命——譯者) 之后, 中國新疆的行政管理狀況有了很大變化。 就是因為馬繼業(yè)爵士的一直關注和大力支持, 才避免了官方后來對我的計劃的嚴重阻撓。 他很有影響力, 而且富有遠見, 使我在中國的整個旅程都大為受益。 對此, 我將永遠心懷感激。

…………

編輯推薦

《西域考古圖記》后又一部西域考古珍稀文獻,記載了驚奇有趣的考古經過和豐富翔實的實物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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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預覽

第七章 古樓蘭遺址

第一節(jié) 再次在樓蘭遺址及其附近工作

我直接回到樓蘭的目的, 是尋找七年前因時間緊張而未調查的附近風蝕地中的遺址。為了讓這個計劃有成功的把握, 我們決定在樓蘭這個古交通站扎營, 以便深入調查原先沒有考察過的鄰近地區(qū)。 因此, 2 月 11 日早晨, 我們到達樓蘭之后, 除了一些被用于向東北方向擴延調查的駱駝, 其余的駱駝均在托乎提阿洪的引導下, 趕往庫魯克山最外層山腳下的阿勒提米什布拉克 (āltmish-bulak, 意為 60 泉眼——譯者), 去享受幾天有綠草和冰川咸水的生活。

由此向北和東北方向, 對于阿弗拉茲?古爾來說也是完全陌生的, 但我更加堅信在這個地區(qū)進行調查的必要性, 我希望能找到一條來自敦煌的要道的蛛絲馬跡。憑以前的經驗, 我充分相信, 有著旺盛精力和敏銳觀察力的阿弗拉茲?古爾定能勝任這次調查工作。 我自己則留在樓蘭開始著手在遺址上做一些有用的工作。 上次調查時, 因為有些古跡埋藏太深或其他原因, 在匆忙中被遺漏了。 這一次, 我們有了彌補缺憾的機會。

這次調查的結果, 已充分體現在我在此次旅行結束后成書的 《西域考古圖記》 中, 在此無須贅述。 但我要指出的是, 正是這次新調查, 加上我第一次調查的經驗, 使我在東邊的一些風蝕遺址中找出了曾圍住這個中國交通站的城墻位置。 因為遺址早在公元 4 世紀就被廢棄, 一直遭受著強烈的風蝕, 所以我現在描述的內容很難超過 1906 年的記錄。 那時, 我認出了少量遺物及因處背風位置而幸免于完全風蝕的兩道東—北東到西—南西走向的墻址。 與這些墻成直角的圍墻, 我以前未能找到, 但在這次仔細的調查中也得以確認,并記錄于 《西域考古圖記》 中修改過的平面圖上。 圖 152~155、 157 也有助于更好地說明 《西域考古圖記》 記錄的第二次探險考察的結果。

為方便理解, 在描述最新考察獲得的古物之前, 對我拍攝的遺址圖片作一個簡要提示。 圖 151 中心位置顯示的是衙門式的大建筑遺存 (L.A.II) , 稍遠處是 L.A.X、 XI (據本書英文版 “補遺和勘誤”, 應為 L. A. X——譯者) 佛塔。

圖 150右邊完全風蝕的低地上, 干枯的紅柳覆蓋著一座三角形小土堆, 引人注目。 這非常重要, 因為如前所述, 由于風蝕, 這類植物遺存的層位遠比古代文化層低, 這給遺址廢棄幾個世紀、 活植物失去掩蔽后濕度曾一度得以恢復提供了證據。處于 L.A.II 遺址南面中心位置的干枯紅柳 (圖 148)層位更低, 生長時間大概更晚。 一些建筑遺址周圍凹陷的風蝕地面, 要比公元 3 世紀時的原生地層低 30~35 英尺, 這在圖 146、 156 中顯得十分明顯。 這兩幅圖中的佛塔 X、 XI,現在看上去似乎在高臺上。 高臺側面裸露的泥層, 在地質學上很有意義, 可作為定居時期沉積層的證據。

12 月 12、 13 日, 我派出一些隊員分別去四周尋找尚未找到的遺址, 與此同時, 我和剩下的民工則留在遺址內清理垃圾層。 在 《西域考古圖記》 中標為 L.A.VI 的木骨燈芯草編墻和幾乎完全風蝕的建筑 V 之間 (圖 147) 的一層淺沙下, 我們發(fā)現了一大堆蘆葦和其他遺物, 厚 2~3 英尺。 我們從中發(fā)現了書寫在木片和紙上的大量漢文文書, 其中包括幾張完整的紙片、 四方形漢文木簡殘片、 一張有早期粟特文字跡的紙片。 還值得提到的有一個木盒 (L.A.IV.V.03, 圖版 XVI) , 與我在敦煌長城上發(fā)現的一些盒子非常相似; 一只精致但多補丁的皮鞋 (L.A.IV.V.01, 圖版 XXVII); 一塊鞘狀的絲織品 (L.A.IV.V.014); 魚骨 (L.A.IV.V.018、 019)以及許多絲綢和織物殘片。 另在遺址西面附近的一處建筑的木骨燈芯草編墻中發(fā)現了一些漢文木簡 (L.A.VI.i.01~04),而在此區(qū)的另一部分, 則發(fā)現了如下文目錄所示的各種小型工具在L.A.VI.V層下。

……

在衙門式建筑 L.A.II 主墻北面的長條形地上, 有土坯壘砌的后墻 (L.A.II.ii~iv) , 我發(fā)現了上次遺漏的一些遺物。

盡管被侵蝕, 但在夾雜駱駝糞、 蘆葦草稈的地層里, 還是有一些有趣的東西被發(fā)現。 精美的木骨編枝墻的房間 II.vi 在1906 年時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有高筑的座臺、 鑲嵌式的窗戶。 在這間房屋附近發(fā)現一些損壞得很厲害的灰泥壁畫殘片 (L.A.II.04), 上面繪有幾何紋, 它們作為樣本被我?guī)ё摺?p/>

這些壁畫殘片的意義在于它含有麥草, 這是當時交通站附近有農耕的明顯證據。 在此地還發(fā)現一塊刻紋木框架殘片(L.A.II.05, 圖版 XVI), 重要的是, 框架的菱形紋中填有與樓蘭 L.B 遺址和尼雅木雕上流行的裝飾風格相近的四瓣花紋飾。我們還在 vi、 vii 屋的墻外發(fā)現了一些有趣的紙文書, 除了許多漢文文書 (包括 3 頁大的 L.A.II.x.03~06), 還發(fā)現兩小頁早期粟特文書 (圖版 CXXIV) 和一塊用還未解讀的文字書寫的文書殘片 (L.A.II.x.018)。 后一塊文件殘片上拉長的奇特文字, 使人想起傳說中白匈奴錢幣上的文字, 我們對文書殘部仔細觀察也未能解讀出來。 在鄰近 L.A.II 主墻西端的垃圾 xi 中發(fā)現了一些漢文紙片, 在鄰近的建筑 L.A.III 附近還拾到方形的佉盧文簡牘。 值得提到的是, 在重新檢查居址 L.A.I 所在的階地斜坡上的垃圾時, 發(fā)現了一件完整的漢文文書, 還有貼在一起形成彩繪裝飾背面的一些漢文紙片。 類似的用漢文書信貼成的紙板, 我在初次考察時就曾發(fā)現過。

第十章 到敦煌和安西去

第二節(jié) 重訪敦煌和千佛洞

在沙漠中度過了艱苦的兩個月后, 人畜都特別需要休息, 再加上我要為計劃中的考察做各項準備 (這也可能是更重要的原因), 因此我們在敦煌縣休整了八天。 我計劃在以后的幾個月里, 主要考察北山戈壁那片廣大的荒蕪山區(qū)南邊和東邊的沙漠地帶。 要走的路程很遠, 而且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那些地區(qū)大部分是沒有水的, 所以只能在炎炎盛夏來臨之前才能有效地進行考察活動。 于是我更急于馬上安排好錢款、 向導和要補充的物資等事宜。

我上次來過之后, 中國發(fā)生了革命, 共和政體取代了清王朝。 但看起來, 敦煌這個寧靜安詳的中國西部重鎮(zhèn)的生活并沒有發(fā)生多少變化, 似乎仍和我在回憶第二次探險考察的“旅行筆記” 中所寫的一樣。 我從前工作過的這一地區(qū)的那種懶散的生活方式是很難改變的 (圖 210、 211)。 但熟悉的縣衙門里卻換了人, 我很快就感受到了這前后兩個人的不同。 以前的縣官是我的老朋友——博學的王大老爺, 他對我的工作充滿學者般的興趣, 在當地條件和有限資源允許的情況下還很樂于幫忙。取代他的則是一個 “少年中國” 的代表, 不僅懶散, 而且還抽鴉片, 對自己國家的歷史也毫無興趣。 他穿了一套很不像樣的歐式服裝, 以此來假裝對 “西方學術” 很尊敬。 但應該感謝上天的是, 敦煌現任的軍事長官是個好人。 1907 年我交下的好朋友、 結實而充滿活力的林大人, 唉, 已經不在那里了, 不能再給我熱心的幫助了。 他終于獲得了期待已久的高升——卻是升到天堂去了。但幸運的是, 接替他位置的商大人也是一個很和藹的武官。 1907 年當我第一次踏入萬里長城之內時, 他就像真正的嘉峪關守備似的熱情歡迎我。這次在他的幫助下, 我終于為考察員們的小分隊另外弄到了向導和駱駝, 我是希望把這些小分隊單獨派出去的。

這時, 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強烈地感受到, 除了在純粹的文書工作方面, 我現在這個身體瘦弱、 沒精打采的“文人” 秘書——可憐的李師爺, 比起那個忠誠而性格熱切的蔣師爺來是何等遜色。 在衙門的私人事務中以及所有與商人、 勞力、 向導等各色人等打交道的過程中, 我都十分想念前一次旅行中的那個無與倫比的中國助手。 沒有了他, 我只得親自處理所有金錢方面的瑣碎而復雜的問題——你會覺得奇怪, 這里的付款方式仍是那種稱銀子的古老辦法, 還得把從新疆帶來的成分很不純的阿克天罡 (Ak-tangas, 新疆制式銀圓——譯者) 熔鑄成銀條。 這不僅意味著浪費了很多時間, 對我的忍耐力也是嚴峻的考驗。

相比起來, 和我們在米蘭雇的那些駱駝的主人及阿布都熱依木結賬就容易些了。 有了租來的駱駝, 我們的駱駝才沒有遭到損失, 而且仍能再走下去。 而在羅布沙漠進行的考察中, 阿布都熱依木那些極好的駱駝是我們的頂梁柱。他們這些人將很快動身, 沿山道返鄉(xiāng)。 但在他們走之前, 我讓阿布都熱依木這位強悍而永遠樂觀的獵手 (圖 203) 告訴我, 他知道的關于庫魯克塔格地區(qū)的一切信息, 下一個冬天, 我打算把考察工作擴展到那里。 阿布都熱依木不僅事先告訴了我們信息, 還一口答應隨時可以幫忙。 我給拉爾?辛格指定的考察計劃后來之所以能順利完成, 可以說他是做了很大貢獻的。

但在敦煌停留的那些天里, 最占據我腦海的是綠洲東南那個著名的千佛洞石窟以及那間封閉的石室。 1907 年我有幸從封閉于石室中的公元 11 世紀大批文物中取得了為數極多的古代手稿和繪畫。我清楚現在是別想再得到那么多寶藏了。 但令我高興的是, 到敦煌的第一個早晨, 最早來拜訪我的人竟是那個瘦小古怪的王道士。 就是出于他虔誠的熱情,石室才第一次被人們發(fā)現。 由于他的謹慎小心, 這些財富才得以供研究者使用, 我對此十分感激。 雙方重新交往之后,我欣慰地獲悉, 我們之間曾進行過的小小交易, 盡管不可能長期不為人知, 卻一點也沒有損害這位好心的道士與敦煌的信徒們之間的關系。

1907 年, 王道士出于疑懼之心, 不肯把一部分寶藏交給我, 并進而交付給遙遠的 “大英國” 的什么搞學問的 “博物館” 看管。 我在 《西域考古圖記》 中已經指出了這部分寶藏的命運如何。在我去過后一年, 伯希和教授設法看到并且查驗了石室藏品中剩下的部分。 憑著他淵博的漢學知識, 他從豐富的手稿中精選了不少, 并經由北京將其帶走了。 這引起了都城北京的中國官方對這個古老圖書館的注意, 于是下令把寶藏運往北京。 這個命令執(zhí)行得十分粗心,實際上幾乎是毀滅性的。 對此我在喀什與和田就已略知一二, 因為在那些地方, 有一些是出自千佛洞的零散的佛教經卷, 輾轉落到了一些中國官員的手里, 有幾次他們還把經卷拿出來給喬治?馬繼業(yè)爵士和別的人看過。 在敦煌, 沒過多久, 就有一個我不認識的漢族朝香客, 拿著好大一摞手抄卷子找到了我, 想急于脫手。 這些卷子也是出自千佛洞石室。

他只收到了一點錢, 便急著回去再拿更多的卷子來。 由此判斷, 這種東西在當地市場上并不是稀罕物。

王道士憤慨地向我講述道 (他的憤慨之情是很有道理的), 經蘭州府轉發(fā)的命令到了之后, 他精心看護的石室中的手稿, 被粗枝大葉地打成包裹, 裝上了六輛車運往敦煌縣衙門。 他聲稱中央政府給他的廟撥了很大一筆錢作為補償,但錢款早被層層衙門中那些缺錢花的人侵占挪用了, 他自己根本沒見到一兩銀子。 車從敦煌衙門出發(fā)之前耽擱了一段時間, 當地人抓住這個方便的機會, 在這些古老經卷離開本地之前, 紛紛無償地為自己攫取 “紀念品”。 我后來在肅州(今甘肅酒泉——譯者) 和甘州 (今甘肅張掖——譯者) 又通過購買搶救了一些千佛洞卷子。 它們表明, 在防范松懈的押運車緩緩地向遙遠的北京去的路上, 偷盜的情況也時有發(fā)生。 不少卷子被帶到了新疆, 而且一路上在不同的衙門都有人拿卷子給我看, 我還曾從地位卑微的漢族雇工手里買到過。 由此很容易想見, 流失的卷子有多么多。

因此, 我更有理由感到慶幸了, 因為王道士不僅熱忱地邀請我去千佛洞, 而且在后來一次來訪的時候, 還謹慎地向我傳達了這樣一個暗示: 盡管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 他的古代手稿并沒有被拿光。 我敢肯定, 我要是去千佛洞, 他不僅會向我展示那個大新佛龕和客房等建筑 (他自豪地聲稱, 這些都是他用我施舍的馬蹄銀建的), 而且會親自向我展示他從官方手下救下來的東西。 官方的干涉本意是好的, 但實在是執(zhí)行得太失敗了。

我盡量按時完成對未來考察的準備工作。 在此期間, 我抽空又去了月牙泉那個聞名遐邇的圣地一次。那個美麗的小湖是由泉水補給的, 奇異地隱藏在綠洲南邊的高大沙丘之中。 它是大自然的一個奇觀。 敦煌當地人把它和俯瞰著它的鳴沙山看成是一個朝拜的圣地。 公元 938 年穿過敦煌前往和田的中國使團就已連篇累牘地說到了這個地方 , 約 350 年之后的馬可?波羅也提到了它。 關于古代和現代其他提到這里的文字以及與 “鳴沙山” 類似的自然現象 ( “鳴沙” 使這里在中國遠近聞名), 在此我只提一下亨利?尤爾爵士和科爾迪耶教授, 對馬可?波羅寫 “唐古特省” (Province of Tangut) 的 那 一 章 所 做 的 筆 記, 以 及 寇 松 勛 爵 ( Lord Curzon) 最近的著作。 在提到此地的漢文資料中, 還應該加上 《敦煌錄》。 這是篇唐代末年的文章, 是我從千佛洞石室中獲得的, 吉列斯博士把它翻譯了過來。

在此我無法深入討論流沙堆積起來的這些巨大沙丘有什么有趣的自然特征。 在黨河河口和千佛洞谷地之間, 南山最外端的分支伸進了綠洲之中, 這些分支上布滿了這樣的沙丘。 沙丘有幾百英尺高 (圖 207、 208、 209)。 在此我簡單提一下, 人們應該注意到, 沙丘的位置和疏勒河下游谷地中的盛行風向之間, 有著直接的聯(lián)系。 我曾反復說過, 盛行風主要是從東邊和東北吹來的。這種風很可能是由空氣的對流引起的。 對流作用把來自北山高原和北山與南山之間高地上較冷的空氣, 推送到塔里木盆地地勢最低的部分, 在那里春夏兩季空氣升溫很快。

黨河以及它東邊的眾多河灘從南山光禿禿的北坡攜帶下來很多沉積物, 風吹在這些厚重的沉積物上, 這就是敦煌綠洲以南遼闊的小山上布滿了高大沙丘的原因。 但風蝕也有可能在不停地往這些沙山上添加細粉塵。 我的觀察已經充分證明, 整個疏勒河下游谷地, 尤其是安西以下, 都受到風蝕的影響。從地圖中我們可以看出, 敦煌河河道深陷, 河水常年由冰雪補給, 水量很大。 這條河阻擋了流沙, 使其無法向西擴展。 但在南湖綠洲西邊又有一條堆積在山腳下的巨大沙丘鏈, 也是由同樣的風吹成的。 它沿山腳延伸, 一直到能俯瞰疏勒河尾閭的一個地方。 再往西我們可以分辨出堆在山腳的沙丘地貌仍在繼續(xù), 那就是拜什托格拉克谷地南側的高大沙丘。 過了谷地后, 它與庫木塔格的大沙丘連在了一起。 在吐魯番盆地中我們也發(fā)現了極為相似的例子, 那就是南山最西端的外緣小山腳下堆積的高大沙丘。 但那里沙丘的規(guī)模要小得多, 我們將在別的地方討論它們。

我找好了向導和更多的駱駝, 以便拉爾?辛格和穆罕默德?亞庫卜能分別沿山里和疏勒河河道進行考察, 然后再同我在安西會合。 做好這些工作后, 我于 4 月 2 日離開敦煌城到千佛洞去。 凜冽的東北風一路伴隨著我們。 所以當我看到千佛洞那個圣地仍像冬天一樣荒涼時, 我并沒有感到吃驚。

淺渠上結著冰。 在這條沙漠谷地的谷口處, 渠中的小溪流消失在寬闊的礫石河床上。 灰蒙蒙的空氣里飛滿了塵沙, 那礫巖山崖和兩側的沙坡更加顯得極度荒蕪。

王道士熱情地歡迎了我, 并帶著真心的自豪之情, 引我參觀了我七年前離開這個圣地后他出于虔誠之心修的各種新建筑。 在發(fā)現了大批手稿和繪畫的那個洞窟對面, 現在矗立起了一座寬敞的客舍, 還有一組佛龕, 龕中放著俗麗花哨的彩繪大泥塑像。 附近是一個很平整的花園, 其中有小果樹、成行的馬廄、 磚窯等。 這些都表明, 這個瘦小的道士一心想著能按照他的想法, 使這個古老圣地恢復它的光輝和它對大眾的吸引力。 他告訴我, 新客舍主要是用我 1907 年捐的銀兩修建的——當時我?guī)ё吡怂x取的東西, 就是用這些銀兩作交換的。 但實際上, 我當時給他的馬蹄銀數量并不多, 他現在贊揚我的話似乎有夸大其詞的成分。 但這暗示著, 他希望我再一次在交易的基礎上施舍銀兩, 這個暗示對我是很有利的。 王道士保存著一本記錄施舍情況的精致的紅色簿子, 他急切地把這本簿子拿給我看。 我可以肯定, 我以前歷次捐的款項都如實記在那上面了。

  我回到這個地點的第二天就得到了令人欣慰的證據: 王道士曾在敦煌向我暗示, 他所藏的古代手稿并沒有全被拿光, 他的確是言之有據的。 第一天我重訪了大部分較大的石窟以及它們精美的壁畫和泥塑。 我已答應王道士去拜訪他,第二天我就去了。 他現在的儲藏室 (以前就是他的住處) 是一個鑿在巖石中的佛龕。 在那里他取出了兩個大箱子, 箱子里塞滿了保存得很好的手稿卷子。 我迅速翻閱了幾份卷子。

它們的字體看起來都比較工整, 紙張也很好, 看起來屬于那些浩如煙海的宗教典籍, 大多數是唐代以來的佛教典籍。

1907 年, 王道士之所以最不愿意把這些東西交給我, 一半也是出于宗教上的顧慮。毫無疑問的是, 所有這些工整的經卷都曾經過伯希和教授之手。 我上次走后一年, 伯希和教授這個專家把大寶庫中剩下的所有東西都迅速查閱了一遍。 他精選出來的東西大體上是所翻閱的手稿包裹的三分之一。 可以肯定的是, 他把能找到的所有非漢文的卷子, 還有那些一眼就能看出其特別價值的漢文卷子都拿走了。 所以, 我并不指望王道士煞費苦心留到最后的這些卷子中會有什么價值特別大的。 不管怎樣,我似乎仍應盡力, 把這個道士手中的所有漢文手稿都弄過來, 以免他保護不周, 將來再造成丟失和流散, 并使它們能供西方學術界將來研究。

不出所料, 為此目的進行的談判是漫長而令人心煩的。我上次來過之后, 王道士在一次次交易中已獲得了經驗, 已不再有宗教上的顧慮和對其他世俗問題的疑懼了 (他上次就

是因為這些顧慮而十分難纏)。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 此后的來訪者付給他的錢款喚醒了他精明的商業(yè)頭腦, 使他更深切地意識到自己手中所持之物的市場價值。 因此, 他最初給每

本卷子開出的價格似乎太高了, 大約是 1907 年 10 月蔣師爺拿走的那么多東西的單價的四倍?,F在他想出手的這些卷子幾乎都很大, 而且保存特別好, 這無疑也極大地影響了他的開價。

要想讓這個無知的道士意識到, 卷子的學術價值并不是由它們的塊頭和保存狀況決定的, 得需要蔣師爺那樣機敏而又很有策略的人才行。 盡管現任的這位沒精打采的接替者并不能在這些事情上給我什么實際幫助, 我最終還是設法和王道士達成了一個雙方都能滿意的協(xié)議。 我應該支付 500 兩銀子, 而他應該把他收存的 570 份卷子全部都交給我。 這些卷子裝了五個箱子才運走, 每匹馬只能馱一個箱子。 由此可以想見卷子的數量有多大。

1920 年, 在吉列斯博士的負責下, 這些卷子連同我在第三次考察中所獲的其他手稿資料, 都被送到了大英博物館一個安全的臨時保存處。 我這位博學的漢學家同行最初將手稿迅速翻閱了一遍后, 證實了我的想法: 大多數卷子的確是漢文佛教典籍。 1907 年我從千佛洞石室拿走了數以千計的漢文手稿, 吉列斯博士正在給它們編目, 這個漫長的工作他已經干了好幾年。 只能等他做完這項工作后, 我才能仔細看看這次拿來的卷子。 根據他向我提供的信息, 新獲得的卷子中有的很古老, 是公元 5—6 世紀的。

王道士儲藏室中的兩大箱子手稿是不是他保存下來的全部東西呢? 這一點是很可懷疑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 我上次走后, 伯希和教授和橘瑞超先生相繼來訪以及有點學問的中國古董商們的探問, 都使王道士認識到, 千佛洞石窟在考古學上的名氣正在向外傳播。 這使他對那里的其他 “舊東西”也注意起來。 有一件事可以證明這一點。 王道士這位自封的千佛洞監(jiān)護人, 把一些看起來很古老的泥浮雕版弄了下來,拿到了儲藏室中, 想以此來討好將來某個來自遠方的拜訪者。 當他把我交換 “庫藏” 手稿的錢款鄭重登在了簿子上之后, 為了表示他的熱情, 他把這些大小不一的浮雕版拿了出來 (圖版 XLIX及下文的文物目錄)。 關于它們究竟出自何處, 我不得而知。 王道士說, 他是在我上次走后做清掃工作時, 在一個石窟的沙子中發(fā)現這些浮雕的。 但我認為他更有可能是從一些裝飾性的泥中楣上把它們摳下來的, 我記得,千佛洞中部最頂上那一排中有一個大石窟, 那里就有泥中楣(圖 226)。

這些浮雕版中, 有一類雕的是禪定佛 (見 Ch.015~019、021、 029、 030, 圖版 XLIX)。 雕得很粗糙, 敷彩的風格也是模式化的, 千佛洞許多石窟墻上的裝飾性菱形花紋就是用這種風格涂的顏色。 其他浮雕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雕的都是位 于 三 瓣 狀 拱 中 的 人 物, 但 大 小 和 題 材 有 所 不 同。Ch.025、 031~033 (圖版 XLIX) 雕的是一個坐佛 (或菩薩)像, 閉著雙目, 袍子拉上去蓋住了頭頂。 Ch. 023、 024、026、 028 (圖版 XLIX) 是一個光頭和尚垂雙腿而坐, 膝上攤著一卷打開的手稿卷子。 Ch.02、 022、 027 (圖版 XLIX)是個胖胖的和尚般的人物, 袒著前胸, 右手持念珠。 這些浮雕中肯定用了模子, 而著色的細節(jié)部分則不同。 從人物的整體風格看, 似乎是唐代以后的作品。

幾組小浮雕 (Ch.02、 03、 04 ~ 013、 014, 圖版 XLIX)大概也是唐以后的。 它們呈圓形或梨形, 寬約 2 英寸。 材料是未燒過的黏土, 是用模子做出來的。 雕的是施定印的佛,身邊或身后是佛塔。 這幾件小浮雕上都出現了婆羅米文字。從類型上看, 它們很像安西上游萬佛峽石窟中的大量浮雕。

從形狀看, 它們是作為捐獻來的還愿品被保存下來的。 我講到麻扎塔格的佛寺時, 曾提過這類東西。

做過這些交易后, 在我回到長城線之前還有一點時間,我就重新拜訪了千佛洞數以百計的石窟中最著名的那幾個。

令我欣慰的是, 我知道伯希和教授在千佛洞停留的幾個月里, 不僅在現場做了專門研究, 還在一個訓練有素的職業(yè)助手的幫助下, 拍下了一組完整的照片, 這才算得上不負那里具有極大藝術價值和考古學價值的精美壁畫和雕塑。 我已得知他們這些詳盡的資料即將出版, 而且由于時間限制我的考察十分倉促, 因此我只是盡量看一看我第一次看過石窟壁畫后寫下的簡單筆記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地方。

…………

第十五章 穿越北山到巴里坤

第二節(jié) 穿越天山最東段

休整期間, 凜冽的北風刮個不停, 但我們還是恢復了體力。 9 月 20 日, 兩隊人馬都出發(fā)了。 顯然, 擺在我們面前的最后一段行程中也有難走的地方。 我打算穿過喀爾里克山雪峰以遠的天山的最東段 (那里還從來沒有人考察過), 一直到下馬崖。 根據俄國地圖和卡魯特斯 (Carruthers) 先生的考察, 下馬崖是喀爾里克山東北最后一個永久性居民點。 過了下馬崖, 我計劃沿著喀爾里克山的北坡, 經過人們相對來講比較熟悉的地面, 到巴里坤和古城去。 的確, 格盧姆?格里什邁羅先生的地圖和俄國邊境地圖中標了一條道 (關于那條道的信息, 他們是從當地人那里聽說的), 大概可以把我們從明水帶到計劃中的那個方向。 但由于這些資料所標地點的名稱和各地點之間的距離有很大出入, 所以我并不指望它們能提供多少幫助。 我更不敢太相信剩下的這個漢族向導。

據他說, 他曾經跟著駝隊從明水到過巴里坤, 但在我拿出地圖時, 他卻說不出那條路經過的任何地點了。

不管怎樣, 我們顯然應該大體朝西北方向走。 兩隊人馬從 213 號營地出發(fā)后, 一起沿這個方向從谷地中下來。 在那里到哈密去的那條清晰的道從干河床上岔出來, 朝西延伸過去, 而另一條很模糊的道繼續(xù)沿著干河床朝西北方向延伸。我們在這里同穆罕默德?亞庫卜分別, 并繼續(xù)沿著越來越寬的山谷往下走。 在離明水營地約 8 英里處, 西邊那些陡峭的圓錐形山峰變矮了, 使我們望見了遠方喀爾里克山閃閃發(fā)光的雪峰。 后來證明, 我們離喀爾里克山最近的一點也仍有 100 英里遠。 盡管如此, 這一景象仍令人十分鼓舞, 當天和第二天我們都把雪峰作為方向標。

接著, 我們沿著一道石高地的緩坡往下走。 當天走了19英里后, 我們在一口水井附近扎了營。 這口水井位于一條淺河床中, 深只有 2~3 英尺, 我們隊中的那個漢人管這個地方叫東二山 (Tung-êrh-shan)。 在到那里之前不遠的地方,我們似乎穿過了北山外圍山脈的一條豁口。 這條山脈雖然比谷底高不了多少, 但它們陡峭的圓錐形山峰以及受了很多侵蝕的黑色山坡, 都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圖 284)。 山腳下似乎有很多灌木, 一群野驢 [也叫庫蘭 (Kul??n)] 在那里吃草, 阿弗拉茲?古爾還躡手躡腳成功地捉到了一頭。

9 月 21 日的行程十分單調。 我們仍沿著來自明水的那條河床走, 從北山鋪滿碎石的北邊緩坡下來。 東二山附近的北山仍有一座圓錐形山峰高6 760 英尺。 但山脈越來越低, 終于被北山山系北腳下的碎石和礫石淹沒了。 在廣袤的碎石地面上的最后一道石山, 可以望見遠處明水以西較高的第一條北山山脈。 淺河床中長著很多可以在石頭上生長的灌木以及低矮的多刺灌木。 顯然, 有時山中是有洪水泛濫到河床中來的。

這一天的行程快結束的時候, 我們沿著走的那條谷底越來越像一條溝了, 兩側是輪廓分明的臺地。 道路是沿著臺地上方的礫石薩依延伸的。 在離營地約 25 英里的時候, 我們來到了一個地方, 那里的谷地拓展成了一片長約 2 英里的長滿蘆葦的洼地。 我們在洼地里發(fā)現了一處大泉眼, 泉水流了約 70 碼遠, 然后消失在一片長滿蘆葦的沼澤中。 我們從毛目帶來的漢人向導說這是鏡兒泉 (Chin-êrh-ch‘üan)。 鏡兒泉顯然是由明水谷地流來的地下水補給的。 我們的營地扎在鏡兒泉邊有肖爾覆蓋的岸上, 海拔4 020 英尺。 這一天, 我們從東二山一直往下降了約1 800 英尺。 這個事實再加上前面的地面狀況使我確信, 我們現在到的這片寬闊洼地, 就是安西—哈密道在煙墩 (Yen-tun) 附近穿過的洼地, 洼地的名稱就叫煙墩溝。 這條明顯的分界線將北山山系和天山山系分隔開來, 它終止于北山西段一個還沒人考察過的地方。

9 月22 日早晨我們繼續(xù)沿寬闊的干涸河床左岸上方布滿碎石的臺地走。 在離營地不遠的地方, 我們不得不穿過河床的一條分支 (來自南方), 這條分支深 30 英尺。 主河床大約寬 0.75 英里, 從 215 號營地開始, 它向西北延伸了約 4 英里, 然后折向西邊。 向西走了 1 英里, 我們就穿過了河床,踏入了迷宮般的地面。 地面上都是被侵蝕過的花崗巖小山,小山間是長滿灌木的小谷。 這是一條山嶺的最后一支, 我們此后在西邊就是繞著這條山嶺走的。 過了這塊比較高的地段后, 我們遇到了一條很深的干河床。 它寬約 30 碼, “源頭”似乎在東邊遠處的山中。 從它的走向看, 它在下游和來自鏡兒泉的那條河溝匯合在一起了。

過了這條河床之后, 地面起初是平的, 然后逐漸傾斜到了一塊寬闊的扇形礫石盆地中。 盆地里長滿了灌木, 有很多淺溝。 淺溝都是從山區(qū)朝南 “流”, 是屬于天山水系的。 不幸的是, 大概是刮起了不大的西北風的緣故吧, 從早晨起塵沙就遮蔽了遠處的所有山脈。 在第一條較大的溝附近, 空盒氣壓表顯示海拔為4 100 英尺, 只比鏡兒泉稍微高一點。 所有這些河床都大體是西南走向, 肯定也匯入了煙墩溝。 從明水到哈密去的道在梧桐窩子 (Wu-t ‘ ung-wo-tzǔ) 休息地附近穿過煙墩溝, 梧桐窩子位于此地西南約 20 英里的地方。 在煙墩溝這個巨大的干涸水系中, 主要的支流是來自北山一邊還是天山那邊呢? 這個問題需要進一步的考察才能回答。 但可以肯定的是, 煙墩溝流域朝東伸展了很遠, 而以前的地圖卻沒有體現出這一點來。

我們又朝西北走了 12 英里多, 穿過礫石緩坡, 這才來到了天山腳下的第一行小山脈。 我們沿一條峽谷往上走 (谷底寬 300 碼)。 向導到西北的一條側谷里找水, 卻一無所獲。

但很快我們就遇見了一叢胡楊樹, 胡楊樹附近的蘆葦叢中還有一眼泉水。 發(fā)現了這個地方真令我們極為欣喜, 因為自從離開礫石薩依后, 我們就找不到路的任何跡象了。 這里向北連著一個高原, 視野非常開闊。 但從遠處望到的那一行鋸齒狀的陡峭山脈卻使我們憂心忡忡: 在沒有可靠線索的情況下, 我們怎么才能找到一條豁口, 讓這些已經受了嚴峻考驗的駱駝過去呢?

9 月 23 日早晨我們的那個 “大路弟” 似乎從暈頭轉向的狀態(tài)中清醒了過來。 他堅定地聲稱, 我們扎營地的這眼泉水就是 “大石溝” (Ta-hsi-k‘ou, 可能是作者拼寫有誤, 大概應該是 “大石頭” ——譯者)。 在毛目, 人們說的路線中就提到了 “大石溝”。 他說他現在想起方向來了, 并帶著我們在高原上往西北走。 這個方向不會使我們離下馬崖 (我們在山北邊的目的地) 太遠, 所以我就跟著他走。 我們在這個緩緩抬升的高原上走了約 7 英里, 高原上大部分地方都布滿了碎石, 碎石上矗立著低矮的石山和小丘, 山丘上的石頭看起來像是粗面巖 (Trachyte)。 然后我們遇到了一條洼地狀的山谷, 谷底是沙子, 沿谷岸有大量灌木。 谷兩側的陡崖高100 多英尺, 西北—東南走向, 傾角幾乎是垂直的。 懸崖表面和我們后來遇到的裸露的巖石一樣, 比北山兩側的巖石分解的程度要輕得多。 又往前走了 3 英里, 谷底逐漸變寬, 谷底的沙子中出現了水分的跡象。 沙子所在的地方顯然是一條季節(jié)性河床。 我們在這里挖了不到 1 英尺深, 就冒出了甘甜的淡水。 同樣令人鼓舞的是, 我們在岸邊找到了馬能吃的很好的牧草, 甚至還有幾叢晚開的野玫瑰。

這些跡象都表明, 此地的氣候比較濕潤。 我們沿著山谷朝上走的時候, 一路仍然是這樣的景象。 我們還路過了一處長滿蘆葦的泉水, 泉水附近有幾個粗陋的院子, 看起來像是牧人棲身的地方。 于是我們開始希望, 這條不太清楚的路就是我們熱切盼望的那條過山的道。 后來我們發(fā)現, 這種心情是很有道理的, 但要再過一段時間我們的愿望才能實現。 離營地 18 英里的時候, 我們來到了谷口。 這時, 那個一直信心十足的向導卻說, 他發(fā)現自己走錯了, 真正的道路在我們后面, 就在發(fā)現水的附近朝北延伸的側谷中。 我們不知道在前面山谷最高的這一部分或過了山谷之后能不能找到水, 所以只好折回來, 當晚扎營在已經過的粗陋建筑附近的泉水那里。

在 217 號營地, 我決定花一天的時間來尋找那條大路。向導堅信, 只要向東南走一小段距離, 一定會遇到大路的。在此我就不必贅述這次漫長艱苦的尋找工作了, 我們這位可憐的 “大路弟” 開始變得行為怪異, 最后簡直有點發(fā)瘋了似的, 他的這種舉動更引發(fā)了一系列小插曲。 在此我只想說, 我們先沿山谷下來, 然后向東邊的高原上尋找 (高原上有不少河溝, 是谷地中這條河床的支流)。 我們的確發(fā)現了駱駝能吃的牧草, 也的確有跡象表明曾有人來過, 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過山的路。 那不幸的向導現在因絕望而變得十分固執(zhí), 又帶著我們穿過一座支離破碎的高原 (先前高原被一條低山遮住了, 我們沒有看到) 往東南走了 7 英里。 根據我們現在的位置和 “大石溝” 的位置來判斷, 從 “大石溝”往北的任何道路都不可能不從這里過。 確信了這一點后, 我又回到了山谷中, 因為我們在那里有幸找到了水, 在 218 號營地附近還有優(yōu)質牧草可以牧馬。

現在, 向導的命運又使我們擔心了。 他為了尋找大路,一個勁往前沖, 我派兩個人去追他, 在天黑之前卻沒有追到。 但天亮后他回來了, 神情陰郁而絕望。 他說如果我繼續(xù)往西北走, 就會走到無法通行的地方, 會在無水的 “戈壁”上喪命的。 這個不幸的人是如此急切地想把我們帶回到大路上去。 考慮到多種情況, 我后來想到, 大路可能在東邊很遠的地方, 我們在鏡兒泉大概就沒走對路。 我的一個突厥仆人后來對我說, 在鏡兒泉照看馬匹的時候, 他注意到了一條向北延伸的寬路。 照這個線索是否就能找到去下馬崖的真正大道, 我只能把這一問題留給將來的某個旅行家了。

9 月 25 日, 我們又一次到了山谷口。 在出發(fā)之前, 我讓人在兩個儲水的鐵桶中裝滿了水, 此外所有的羊皮囊也裝滿了水。 當我們接近谷口時, 我注意到右邊壁立的懸崖幾乎是垂直的, 高 80 多英尺。 懸崖上的巖石是紅色的, 看起來像粗砂巖, 有明顯的分層, 東西走向。 在離 218 號營地 9 英里的時候, 我們來到了一個平坦的鞍部。 它的海拔比6 000 英尺稍低一點, 從那里可以完全望到喀爾里克山的主峰以及喀爾里克山脈東段的南坡。 雪峰則被云遮住了。 鞍部的這個分界點, 位于我們走的那條山谷和西南的另一條山谷之間。 令我十分欣慰的是, 我發(fā)現道路在這里折向了西北, 沿著一組小高地延伸 (高地之間被低矮的石嶺隔開)。 道路繞過一座陡峭的山丘, 山丘的東段高達9 200 英尺。 這里的巖石似乎也是東西走向的粗糙的紅砂巖。 這樣走了約 3 英里后, 我們到的地方顯然是山脈中軸線上真正的分水嶺, 海拔6 000 英尺。 過了分水嶺后我們又進入了一條山谷, 發(fā)現它是北—北西走向的, 這真是群情激昂, 大家都希望沿著這條谷地能走到下馬崖去。

開始時, 山谷的坡度很緩, 兩側是低矮的山崖, 山崖之間的地面長滿了灌木, 十分寬闊。 我們望到有一些山區(qū)綿羊在吃草, 還有大群的石雞。 但走了約 1 英里, 山谷變成了一條深深的峽谷, 兩側壁立著成百英尺高的陡崖。 懸崖由西—北西到東—南東走向的花崗巖構成, 傾角近乎 90°。只在離分水嶺約 4 英里遠的一條側谷的谷口有一叢蘆葦 (圖 295)。

除此之外, 石崖和窄窄的谷底幾乎沒有什么植物。 越往下峽谷越曲折, 有時兩側的石壁幾乎要合攏了似的。 所以, 當暮色降臨, 大家不得不在窄窄的谷底扎營時。 我真是憂心忡忡, 生怕峽谷最終會變得太窄, 以至駱駝沒法過去。 在這一天的行程中, 我們沒有看到一個中國式的用以標明道路的圓錐形石堆。 但使人們略感欣慰的是, 山谷中不時可以看到一堆堆小石頭, 堵在錯誤的側谷谷口, 以免人們迷路。 這是新疆常見的做法。 對我手下的人來說, 這意味著他們不再處于野蠻的 “黑大爺” (Khitai, 此為對新疆漢人的貶稱, 又作“契丹” ——譯者) 的地區(qū)了。 峽谷中一路的景觀很像我在喀爾里克山南腳下的廟兒溝 (Ara-tam) 以及吐魯番盆地與坤焉耆谷地之間看到的情景。 無疑, 我們現在置身其中的山區(qū)是屬于天山山系的。

峽谷是朝東北延伸的, 這使我和拉爾?辛格都感到有點不安, 因為如果這樣, 它就有可能把我們帶到離下馬崖很遠的地方, 而只有在下馬崖才有希望找到水。 而且我們身后一段距離之內都沒有任何道路的跡象了。 人們不免猜疑起來:這個令人憋悶的峽谷的出口 (指駱駝能出去的地方), 會不會在某一條側谷中呢? 9 月 26 日早晨我們繼續(xù)走了2.5英里后終于 “獲救” 了。 我的一個葉爾羌仆人依斯馬勒?帕萬在大家焦慮心情的影響下, 也被激發(fā)出了少見的積極性。 他爬上了谷西邊的懸崖, 我們聽見他興奮地大叫。 回來后他說, 我們面前這段崎嶇的山崖外面是一塊遼闊的不間斷的薩依。 他在遠處還望見了一個黑點, 他覺得那是樹木和房屋。

當我們繼續(xù)沿谷地往下走的時候, 左邊那段山崖很快變得不那么崎嶇了。 在某一點上, 我們發(fā)現了一條小側谷, 馬匹沿著小側谷馱著我的擔架到了山頂上。

一幅壯麗的景象展現在我們眼前。 在西邊和西—北西方向的遠方, 可以清晰地望到喀爾里克山的雪峰, 山的北坡一直到海拔9 000英尺的地方都是最近剛下的一場雪, 看起來像粉末似的。 一堆亂糟糟的黑山從雪峰上連下來, 并連到一座光禿禿的高原上。 高原上有一條谷地。 顯然, 灌溉著偏遠居民點阿達克 (Adak) 和淖毛 (Nōm) 的那條溪流就是從這個谷地流出的。 在高原以遠的西北方向還有一條更遠的積雪的山脈, 那就是俯瞰著巴里坤的山。 在我們身后的西南和南面是光禿禿的低山 (圖 286), 遮住了喀爾里克山東段的高峰。 通過望遠鏡, 我朝大致正北方向看到了一塊暗色的墾殖區(qū), 那顯然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下馬崖。 光禿禿的薩依向下馬崖一直延伸過去。 這塊薩依很容易使人產生錯覺, 但顯然下馬崖比我們現在站的地方 (海拔 4 450 英尺) 要低得多,而我手頭最新的地圖卻把它標成6 000 英尺。 東北方的景象單調而遼遠, 也很引人注目。 一片布滿礫石的巨大沙漠谷地一直伸展到了遠處霧靄蒙蒙的小山脈腳下, 小山脈似乎伸進了蒙古, 顯然是阿爾泰山系的一部分。 在這里, 我最深刻地體會到了天山以北廣大地區(qū)地貌狀況的多樣性。 為方便起見, 人們把天山以北地區(qū)叫作準噶爾。

我們在光禿禿的起伏和緩的礫石薩依上輕松地往下走了11 英里, 遇到了第一處植被。 植被出現在一塊干燥的草原上, 草原上點綴著很小的紅柳沙堆。 沙子都堆在紅柳沙堆的東北坡, 這表明在對流作用下, 盛行風是從 “雪山” 那些寒冷的高峰上吹下來的。 又走了 1 英里后, 地勢陡然下降到一片長滿蘆葦的洼地中, 那里的地下水匯聚成了沼澤中的泉水。 最后我們終于到了那個散亂的小村。 它坐落在一條深溝中, 當我們走近它時, 發(fā)現它幾乎被溝岸遮住了。 我們立即受到了突厥式的熱情歡迎, 這令我們十分高興。 尤其令人放心的是, 這的確就是下馬崖, 一個隸屬于哈密的村莊。 我們在沙漠中幾乎連續(xù)走了四個星期才到了這里, 途中沒有損失一只駱駝, 想到此我不由深感自豪。 而我們那個漢人向導幾乎一直到最后都堅信, 我們去的地方, 只不過是騙人的鬼怪在我們的頭腦里種下的幻覺罷了。

下馬崖大概是準噶爾最東邊的居民點了。 但這里的一切所反映出的生活方式, 都是我在塔里木盆地熟知的。 在這度過的愉快的一天里, 我似乎又被帶回到了遙遠的塔里木。 我的帳篷立在一個小果園中, 果樹仍然枝繁葉茂。 灌溉著田地和花園的水都是喀拉蘇這條寬闊河床上游的泉水。 在村子的磨房測得的水流量只有 2 立方英尺/ 秒。 人們說山中的水從來沒有泛濫到這里, 而村子的位置就在河床之中, 由此判斷他們說的似乎是正確的。 喀爾里克山以北約有 6 塊隸屬哈密的墾殖區(qū), 其中西邊的下一站伊吾 (Atürük) 據說是最大的, 約有 100 戶人家, 下馬崖則約有 50 戶。 但在山谷中和再往西的喀爾里克山的低矮山坡上, 有很多不同程度地具有游牧性質的突厥家庭放牧著牛羊, 他們大概占這個雖然不大卻很有意思的山腳地區(qū)人口的很大比例。 這里的人們穿的是半漢族的服飾, 但我覺得, 與喀爾里克山以南綠洲中哈密王統(tǒng)治下的那些同胞相比, 這些塔格里克人的語言和生活方式中保留的突厥人特征要多得多。

關于從甘肅那邊來的道路, 我在村民那里沒打聽到任何消息。 顯然, 沿那條道走的為數不多的駝隊并不經過下馬崖, 而是直接到伊吾去, 那里的牧草、 食物等都很充足。 但我仍搞不清楚, 為什么我們在去下馬崖的途中沒有遇到那條道的痕跡。 下馬崖人承認, 夏天的時候他們會在我們穿過的那段山區(qū)放牧駱駝和驢。 他們似乎把那段山區(qū)籠統(tǒng)地叫作玉木塔格 (ümür-t??gh)。 他們還提到, 在查干伯爾伽斯布拉克(Chagan-burgase-bulak) 和古特哥伊布拉克 (Kutghoi-bulak)有泉水。 這兩個地名顯然是蒙語。 關于向東北的蒙古戈壁中去的道路, 下馬崖的人提供不出什么信息, 或者是不愿提供信息。 但這樣的路顯然是存在的。 墾殖區(qū)西南端, 即上面說的那兩眼泉水附近有一座堡壘遺址, 顯然是為了抗擊來自那條道上的敵人的。 我派阿弗拉茲?古爾到那去做先期考察,從他的報告和帶回來的照片看, 堡壘似乎是中國人建的, 年代不是很古老。它大概是在康熙、 乾隆年間, 中國人在同準噶爾部斗爭時修建的眾多堡壘中的一座, 其目的是保衛(wèi)剛剛攻下的哈密這個立足點, 而攻克哈密在中國收復新疆的過程中有舉足輕重的意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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