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諾反復(fù)出入《左傳》的世界,一次次試圖走入子產(chǎn)、趙武、申公巫臣乃至孔子、左丘明等歷史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探索春秋時代*杰出的頭腦在其時其地究竟看到、想到了什么,他們某一言行究竟有著何種深遠的積淀與思考,從而認出藏在歷史縫隙里*好的人*好的事,也讓春秋時代呈現(xiàn)出一個更為復(fù)雜深邃、立體可感的世界。情欲之事、鬼神之說、弭兵之會、小國家的大靈魂、兩千多年前的夢、春秋戰(zhàn)國的繁花般思維……由此出發(fā),作者旁征博引,以文學(xué)的視角,圍繞八個問題進行叩問和延伸,令人驚嘆地將實然歷史變成哲學(xué)思索的場域,陳舊的千年文本開始蕩漾進此時此刻,是為《眼前》。
像是安排一趟遠行,設(shè)定的目標是《左傳》,想辦法在那里生活一整年,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話語,不一樣的周遭世界及其經(jīng)常處境,不一樣的憂煩和希望……遠游回來,就是這本《眼前》了,我的讀《左傳》之書。
我設(shè)想每個人的視線都是一道道光、一次次的直線,孤獨的,能穿透也會被遮擋,能照亮開來某個點、某條路徑卻也總是迷途于廣漠的幽深暗黑空間里時間里——春秋時日那些人的眼前,《左傳》作者的眼前,我的眼前,我希望能把它們疊放一起;我想象這些縱橫四散的直線能相交駁,這樣我們就可望得到一個一個珍罕的定點,知道自己身在何時何處,這也是*基本*簡單的“定位”方式。
《左傳》這樣一部破舊沉厚的闔上之書,仍讓我感覺蓄著風(fēng)雷,有我還不知道以及永遠不可能知道的某些東西,好像還聽得到遠方隱隱滾動的雷聲。
——唐諾
唐諾
本名謝材俊,一九五八年生于臺灣宜蘭,畢業(yè)于臺灣大學(xué)歷史系。
曾與朱天文、朱天心等共組著名文學(xué)團體“三三集刊”,后任職出版公司數(shù)年。
近年專事寫作,曾獲多種文學(xué)獎項,朱天文譽之為“一個謙遜的博學(xué)者、聆聽者和發(fā)想者”。
2013年出版散文力作《盡頭》,探索極限和人的現(xiàn)實處境,獲評《亞洲周刊》年度十大好書與臺灣金鼎獎。
(自序)信它為真,至少先這樣
為什么會是子產(chǎn)?
來想象一個作者
兩千多年前的一個夢
《左傳》的情欲亂倫之事
一場盟會、一個國君和一個老人
很荒唐的戰(zhàn)爭
音樂,或者,樂
船身上的刻痕
(自序)信它為真,至少先這樣
上一本書《盡頭》,整整用掉兩年半時間,寫得很疲憊,也有某種出清之感,好像會的東西全部講完了(我每寫完一本書都有這一感覺,只是這回特別強烈特別真實),所以當時我說,接下來我要很輕快地寫出“小書”,看看還能否愉悅地叫喚出不同的什么—像是安排一趟遠行,設(shè)定的目標是《左傳》,想辦法在那里生活一整年,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話語,不一樣的周遭世界及其經(jīng)常處境,不一樣的憂煩和希望。我預(yù)想共八個篇章,八個話題,每個話題用一萬字左右講完。
所以,遠游回來,就是這本《眼前》了,我的讀《左傳》之書——惟一出錯的是字數(shù),每一篇章都陡然地膨脹一倍有余,遂成為一本稍厚的小書。丟臉的是,我的一干友人對此好像全不意外,每個人都是那種“早就曉得一定會這樣”的有點氣人的漠然表情。
這本書有一參照之書,那就是博爾赫斯寫《神曲》的《有關(guān)但丁的隨筆九篇》,他五十歲左右的作品。我仿用的不只是他的書寫體例而已,更重要是他的書寫和《神曲》這一文本的“關(guān)系”,尤其是其中的信任關(guān)系。也就是博爾赫斯多次引用的詩人柯勒律治名言:“詩的信念,就是自愿地把不肯輕信的念頭高高掛起?!边M一步明說便是:“當你下定決心不再懷疑,你就能讀到一本好書了?!薄渡袂穼懗隽宋覀兘裉旎蚋辉赶嘈啪褪悄菢拥牡鬲z、凈界(煉獄)和天堂,我們當然可以就此大大爭辯一番,但這勢必把我們困在這個可能是無止無休的話題里,而這只是《神曲》的設(shè)定或說背景而已,也就是我們根本還沒出發(fā)還沒真正開始,也就是詩本身;而且,當我們的心思集中在這樣的真假分辨上,我們就很難去聽但丁實際上說了什么,這是一定的。所以博爾赫斯說他寧可先相信但丁所講都是真的,好真的進入,“我認為有這種天真的觀念,即我們正在閱讀一個真實故事的想法還是合適的,它可以讓閱讀把我們牽住……至少在開始的時候應(yīng)該這樣,好能跟上故事的線索。我想誰也不會拒絕這么做?!?p/>
這一回再讀《左傳》,我(已經(jīng)過了五十五歲,比當時的博爾赫斯再老一些,次讀《左傳》是三十五年前,已經(jīng)又多知道了不少事情,也完全清楚很多所謂的“事實”其實都是脆弱不堪的,更多時候只是一堆事件隨機的、暫時的搭建)也試著信《左傳》為真,先努力跟上書寫者的想法,以及他看到的、看著的世界變化。
信《左傳》為真,極可能比信《神曲》要稍微困難些而且多有顧慮,只因為《左傳》畢竟仍是歷史,有實人實地實事的更大抓地力及其種種緊張和要求;但我想,這也恰恰好意味著,人們更容易懷疑它從而遠離它,錯失掉它的大部分內(nèi)容,更不必說那些必須認真一點、看著它久一點才會注意到、會浮現(xiàn)出來的東西。
我今天已經(jīng)很少見到有人這么純粹、這么用心地來經(jīng)營散文。
——梁文道
唐諾所依恃的,是他近乎無涯岸的雜學(xué)知識,出入不同文本的綜理能力,一次又一次找來或熟悉或陌生的引文例證,如海浪般彼此推擠涌動,構(gòu)成一幅幅教人目不暇接的風(fēng)景。
——楊照
談NBA、談推理、談文字、談文學(xué)之后,唐諾回歸歷史書寫。當唐諾看球,他寫出的球評讓他一炮而紅,連不看球的人也讀;當唐諾讀枯燥的文字學(xué),寫出《文字的故事》,浩瀚篇幅天馬行空讓人無法自拔;當唐諾看推理,他的推理導(dǎo)讀風(fēng)靡海峽兩岸,“借由*用腦子、**秀的小說,把讀者誘拐上另一個層次”。這次,臺大歷史系畢業(yè)的唐諾終于回歸“本行”,用一年時間漫游在《左傳》的世界,這位“專業(yè)讀者”會看出什么?史書從來就不只是事實的倉庫,書寫者與被書寫者都有其特定的處境、思考乃至不得已,當文字空間只剩下一枚竹簡的大小,強調(diào)與忽略之間的抉擇,本身就意味非常。
以文學(xué)眼光讀史,認出藏在歷史縫隙里**的人與事。人類的歷史是一本瘋子的日記,人類所曾擁有**的東西、人**的樣子都不會在這里,愈認真讀史,愈讓人滿心沮喪荒敗。而文學(xué)有著“可以說一些稍稍過火的話”的寬待,唐諾以文學(xué)的眼光讀史,講出獨特的進一步話語,把眼光從歷史的主線移開來,離開政治、現(xiàn)實成敗的焦點,去發(fā)現(xiàn)那些微光閃爍于各個角落的**的人與事。
一樣的唐諾,不一樣的歷史散文書寫。唐諾的文字素有博議體、大散文、信馬由韁、旁征博引等等標簽,它自有一種力量把人帶到遠方再拉回來。此次重讀《左傳》,唐諾用八篇散文,二十萬字,探究春秋時代*杰出的頭腦,他們的視野和想象,他們的處境、選擇以及限制。路途雖然遙遠,唐諾的文字依然從遠方傳遞微光至當下,同時擊碎當下直抵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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